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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 匿圈 《庄子 ·天下篇》综会 畅 筠 (运城学院 中文系，山西 运城 044000) 摘 要：《天下篇》评论先秦学派的得失，是我国学术史上一篇重要的文字。其保存多家已遗之学说有功，其 评论所依据的理由不足 ，故时有偏颇。其写作的时代大致可知，其作者不知为谁，但有内证可知其断非庄周。作 者认为 “天下大乱”的原因是 “内圣外王之道”不明，其实 自传说时代算起 ，整个封建社会的帝王，根本就没有一 个具有 “内圣外王”的资质。原文奥衍宏博 ，今试错综其理，会通其旨，酌加训诂，使其义稍加显豁。 关键词：神；明；本数；末度；烛照数计；一 ；四通八达；内圣外王 中图分类号：B2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8008(2013)01-0017-04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 “《天下篇》为最早的一篇中国学术史；批评先 焉以自好。譬如耳 目鼻 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 秦各家学派的论著，以这一篇为最古。”_1这话是不 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 错的。《天下篇》既是对先秦各家学派的批评，必有 遍，一曲 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 作者的理论以为其批评的标准。文章的头一节，就 人之全 ，寡能备天地之 美，称神 明之容。是故 内圣 是这标准的详细说明。为了读者与行文的方便，先 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 把这节文字抄录于下： 欲焉以 自为方。悲夫 ，百家往而不反 ，必不合矣 。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 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 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 日：“无乎不在。”日：将为天下裂 ! “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 第一句中的 “方术”，就是治者从某一 “方面” 原于一。” (对 “道术”)之所见，更确切地说，“方术”只不过是 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 治者凭一己之私见从某一方面与 “道术”构建的关 离地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 系。 “有”是名词，即 “方术”。 “不可加”是对所见 门，兆于 变化，谓之 圣人 。以仁为恩 ，以义为理，以 的自信，认为确是固然之理 (道术)。统观全句，其 礼为行，以乐为和，薰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 中暗含着这样的意思：“然而皆非道术。”故而接着 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 才有下面 “古之道术果恶乎在”的问答。后面的话， 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以蕃 表面看来，似乎答非所问，其实不然。所谓 “神”，所 息畜藏为意，老弱孤寡皆有以养，民之理也。 谓 “明”，所 “圣”，所谓 “王”，或者 “神明”、“圣王”， 古之人其备乎：配神 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 或者 “神圣”、“明王”，其实只是从不同方面称说同 下，泽及百姓，明于本数，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大小 一 事实。 精粗，其运无乎不在。其明而在度数者，旧法世传 “圣”，秦家懿教授指出：“从词源学看，甲骨文 之史尚多有之。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缙 里的圣字 由一只大耳朵和一张小 口组成，可能是指 绅先生多能明之。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 聆听 (也许是指聆 听神灵 的话)和传播聆 听的 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 话。” 依此，“圣”就是人神交通的中介，大概就是 收稿 13期：2011—11-13 作者简介：畅筠(1929一)，男，山西临猗人 ，运城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① “曲”非委曲或枉曲，而是部分之义，对全体而言，《老子》二十二章：“曲则全”，正是此义。 我国古代祝巫一类的人物。 《说文解字》：“圣，通 家的道呢?内容庞杂，其中有儒家 (仁、义、礼、乐、 也。”此义后来渐渐脱离神灵，趋向泛化，但是 “圣 诗、书……)，有法家 (以法为分)，有名家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