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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清华法学? 欧洲法院与私法 [德]于尔根 ·巴泽多 赵文杰 摘 要 本文探讨的是欧盟私法 日益增多背景下欧洲法院在私法领域的重要性。同时，本文试图 解释私法先决程序 (referralprocedure，vorabentscheidungsverfahren) 的角色转换和欧盟私法支离破碎的 特征。欧盟法分散的特点导致欧洲判例法显得很不确定甚至 自相矛盾。本文将用 《布鲁塞尔条约》、对 消费者合同中不公平条款的司法审查以及非物质损害赔偿中的例子来证明这一点。 《欧洲合同法原则》 和 《共同参考框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对欧洲私法基本原则的需求。就刚才提到的那些例子而言， 这两份文件都提供了原则层面的、值得推荐给欧洲法院参考的解决方案。本文的最后一部分讨论的问 题是：欧洲法院以目前的形式能否胜任一个拥有五亿人 口的联盟的民事司法工作。由于仍应坚持审判 庭的组成人员来 自不同国家的状况，因此可以考虑在综合法院 (theGeneralCourt)——也就是此前的 一 审法院—— 的层面实现欧洲法院的去中心化。 关键词 欧洲法院 先决程序 欧洲私法 德国马克斯 ·普朗克比较私法与国际私法研究所所长、汉堡大学法学教授。 清华大学法学院民法学博士研究生。 译稿曾经韩世远教授审阅。 亲 译者注：先决程序 (Referenceforapreliminaryruling，referralprocedure)是欧盟法中特有的程序。各国法 院为了保证有效和统一适用欧盟法和避免有分歧的解释，有可能，有时候是必须请求欧洲法院解释欧盟法的条 文 ，以此确定其国内法是否符合欧盟法。欧洲法院以判决或者附理由的命令 (areansonedoder)形式回答相应 的疑问，且其解释都是具有拘束力的，一旦别国法院遇见同样的问题也应服从这一判决或命令。这一在 《欧盟 运行条约》 (TFEU)第267条 中规定的请求欧洲法院预先裁判的程序就被称为先决程序。另可参见薛波主编 《元照英美法词典》(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 1080页)的定义：“欧共体成员国法院在审理案件时遇到涉及欧 共体及有关跳跃、欧共体机构的行为和欧共体理事会制定的法规的解释问题时，可以提请欧洲法院作出先行裁 决。欧洲法院的先行裁决并不决定案件，但成员国法院可以此为判定案件的根据。” · 119 · ⑧清华法学2011年第4期 弓 —口一 1995年 《欧洲私法杂志》首次发表了一篇有关欧洲法院在私法方面判例法的报告o[1]报告 中的大量判决并非处理私法问题本身，而是处理条约中相关条文——尤其是可直接适用的基本 自由和禁止歧视条款——在民事案件 中的影响。与之形成鲜 明对 比的是，有关解释欧盟派生法 (secondaryCommunitylaw)的私法工具，尤其是指令 (directives)方面的案例仅有六个。从那时 起，欧洲法院面对的私法案件越来越多。【2]在最新的调查中，作者们报道了至少29项欧盟法 院和一审法院 (目前的综合法院)【3]的判决，这个数量大约是1994年的五倍之多。如果我们考 虑到涉及 《布鲁塞尔条约》[41、 《布鲁塞尔第一规则》[5]和其他最近出现的国际民事程序规则 的案例并没有包含在这些报告中[6]，那么判决数量的增加就更加引人注 目了。 这一发展使得欧洲法院在私法 问题上 日益增长的重要性显得毋庸置疑。另一方面，我们必 [1] 参见 Ch．Kohler，GemeinschaftsrechtundPrivatrecht：ZurRechtsprechungdesEuGH imJahre1994， ZeitschriftafrEuropaisehesPrivatrecht(1995)：482～499。 [2] 参见ZeitschriftfnrEurop~iischesPrivatrecht的定期报告：Kohler，supran．1，at4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