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写作的症候：人文情感干预下的理性缺失——以曹征路《霓虹》《问苍茫》为例.pdfVIP

成 都 纺 织 高 等 专 科 学 校 学 报 Journal of Chengdu Textile College 第 28卷 第3期 (总第 101期 ) 2011年7月 Vo1．28，No．3(Sum101) 文章编号：1008—5580(9011)03-080-03 底层写作的症候 ：人文情感干预下的理性缺失 — — 以曹征路 《霓虹》《问苍茫》为例 王工雪畜颖 (四川师范大学，成都 610068) 摘要 曹征路是底层写作的领衔作家，但从晚近小说 《霓虹》《问苍茫》来看存在着人文悲悯情怀介 入过深而导致的理性思考不足的症结。这一问题在底层文学中具有普泛性，对于这一以情感来僭越思 考的现象应予充分关注和反思。 关键词 底层写作 理性洞察缺失 人文情感距离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底层文学的兴起与关注倾人了很深厚的人文 诉罗列。对这种苦难堆砌的叙事，莫言认为：“把 关怀。在人文情感下，作家以巨大的悲悯情怀与 诸多苦难加诸弱小善 良之身，这是煽情催泪影视 正义感义不容辞地揭露反映底层的民生疾苦，满 剧的老套路，但不是悲悯，更不是大悲悯 。只有正 腔悲愤控诉底层艰难的生存状况。然而也正是因 视人类之恶，只有认识到 自我之丑，只有描写了人 为这种人文悲悯情怀注入过深而使底层文学作品 类不可克服的弱点和病态人格导致的悲惨命运， 中充斥着情感泛滥理性思考匮乏的简单化的作 才是真正的悲剧，才可能具有 拷‘问灵魂 ’的深度 品。曹征路作为底层文学写作的领衔作家，但从 和力度，才是真正的大悲悯。” 此外，在小说结 尾处所揭开的倪红梅死因存在着牵强的不合理之 晚近小说 《霓虹》《问苍茫》中来看，以上的问题也 在其作品中很深地存在。作家沉溺在人文关怀的 处：倪红梅为防止假钞不流人伪钞团伙之手而遭 情感中，以一种道德感的情绪来支撑写作，理性的 毒手，然而她不仅不做任何抵抗而且对杀害她的 人再三言谢。这显然与小说之前塑造的为女儿卖 思考与洞察赢弱乃至匮乏。曹征路 曾坦 白写作心 淫苟活的形象出现了很大的逻辑裂缝。如此描写 境：“写着写着，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被愤怒 想必作者是出于一以贯之底层人物的善 良和高尚 左右 了，主观情绪开始加入，我控制不 了 自 形象的考虑了。但是，这样反而显露出观念先行 己。”…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一写作症候的端 的刻意痕迹 。在此，作者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 倪。以下结合 《霓虹》《问苍茫》的文本对这一问 题 ：承载生活苦难就等 同于高尚吗?这种写法是 题展开探讨 。 用道德来僭越思考，它除了强化读者的同情和道 l 价值评判尺度上的理性匮缺 德感之外很难达到思想层面的深化。阿尔都塞曾 底层写作的症候之一集中体现在价值观念评 说，“一切人道主义的意识形态全都求助于道德， 判标准的混乱，这也是因为理性缺失所致。这种 而道德对于解决真实 问题起到 自欺欺人的作 情况在他的小说 《霓虹》中表现得很明显。 《霓 用 。’’ 虹》中塑造了一个承载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