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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委婉语的应用看英美社会的文化价值观 郑立信 语言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的魔力，它不仅帮助人类 交流思想、沟通感情、进行有声思维，而且能唤起各种想象。尽管 词语与它们的所指事物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人们使用到某些词 语时，这些词语所指事物的形象却会非常生动逼真地跃然眼前，而 且必定会引起心理上的某种反应。我国历史人物曹操当年让士兵 们“望梅止渴”固然是用了计谋，但毕竟立即奏效，可见语言确实有 神奇的力量。由于同样的原因，用以表示令人敬畏的或令人不快 的事物的词语，也会引起人们相应的心理活动。这些词语所造成 的当然不是“望梅止渴”的效果，而是不安、恐惧、悲伤或厌恶的情 绪，于是人们尽量避免直接使用令人不快的词语。英语中有大量 代替这类词语的委婉语，在多数情况下，它们被用来帮助谈话者克 服谈论某些事物时的心理障碍，冲淡或排除各种不愉快的联想。 犈狌犺犲犿犻狊犿（委婉语）一词源于希腊语，原义为“说得好听些 狆 的话”。委婉语最重要的特征就在于运用比较抽象、模棱两可的概 念或比喻的、褒义化的手法，使谈话的双方能够采用一种比较间接 的方式来谈论不宜直说的事，而且不必为谈论这些事感到内疚、不 会为此感到窘迫。因此，英美人谈及私生子时，一般都不用犫犪狊 狋犪狉犱而用委婉语犾狅狏犲犮犺犻犾犱（前者除“私生子”的概念外，还明显带 ·２６３· 有“杂种”的含义，而犾狅狏犲犮犺犻犾犱却不带责难人或咒骂人的意味，体 现出对私生子不加歧视的开明的态度）。 （脓）、 或 狆狌狊 狆狌犽犲 狏狅犿犻狋 （呕吐）这类词一说出口就会使人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委婉语 （脓）和 （呕吐）尽管所指的从本质上讲是相同事 犿犪狋狋犲狉 狌犮犺狌犮犽 狆 物，却比较容易为谈话双方所接受，因为犿犪狋狋犲狉一词多义，其他可 能的含义冲淡了对“脓”的令人恶心的直接想象；而狌犮犺狌犮犽不仅 狆 是委婉语同时又是个俚语，带有几分诙谐色彩，使人能以略微轻松 的心情来谈论“呕吐”。 在任何一种文化、任何一个社会中，都存在语言禁忌（ 犾犻狀狌犻狊 犵 狋犻犮狋犪犫狅狅），英美社会自然也不例外，而语言禁忌和其他一般不宜 使用的词语一样，与委婉语有必然的联系。犜犪犫狅狅（禁忌，禁忌语） 一词来自太平洋群岛波利尼西亚（ ）的汤加语（ ）， 犘狅犾狀犲狊犻犪 犜狅狀犪狀 狔 犵 当地的习俗严格禁止人们接触神圣的或卑贱的东西，而且还禁止 谈论这些事物， 所指的就是这种现象。长期以来，英美人一 狋犪犫狅狅 直认为回避禁忌语是他们社会文明的象征，但事实上这本是各种 社会中均普遍存在的情况，只是具体哪些词语被禁用不尽相同罢 了。在英美社会，属禁忌语的绝大部分是有关性、排泄等人的生理 机能、人体某些部位以及不容亵渎的某些神灵鬼怪的词语。从这 些方面看，英美社会中的禁忌语与其他不同社会结构和文化价值 的国家或地区的禁忌语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笔者在本文中将英 美社会的禁忌语和其他类型的需用委婉语的情况合在一起讨论， 重点放在能够反映英美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和习俗的委婉语方面。 自１０６６年诺曼人征服英国起，英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