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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汉语定语后置问题的再探讨 关于古汉语定语后置问题的再探讨 王镆 (贵州大学) 不少语法论著都谈到古汉语中存在定语后置的现象。①20世纪70年代末期编撰的全日 制十年制高中语文课本第四册收有一篇知识短文《文言句法的一些特点》，文章根据已有的 研究成果概括说；“文言里定语一般放在中心词的前面……有时也放在中心词后面。”举的例 子有“战士还者”、“求人可使报秦者”、“民不足而可治者”等。这个问题在当时曾引起争 论，《中学语文教学》、《中国语文通讯》先后刊登过一些文章，好几篇文章不同意古汉语有 后置定语的说法。②近年来，仍有一些同志撰文对定语后置问题表示异议。有的文章断言： “汉语中除了数量结构作定语可以后置外，不存在其他形式的后置定语。”o有的文章则认 为，除了“大名冠小名”的语序之外，。定语后置到目前为止还仅仅是一种有待证实的推 论”④。古汉语中是否存在后置定语?这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它不仅涉及古汉语 语法的普及和应用，也关系到如何正确认识汉语语法的历史发展。笔者认为，定语后置的现 象在古汉语中确实不多，但却是不可否认的客观存在，其存在形式至少有下面几种类型。 一、名词及体词性成分作定语后置 古今汉语的通常语序是：在偏正结构中，修饰语一般在前，中心语在后。从形式逻辑的 ①详见杨树达的《词诠卷五“者”宇条第二义，吕叔湘的(文言虚字)。者”字条第三义。王力的 汉语语法史第五章论“者”字结构，黎锦熙的《新著国语文法》第十三章“尉加成分的后附”。周法高 的《中国古代语法·造句编上)第135页“后加的形容语”，杨伯峻的‘文言语法)第84页，眦及一些单篇 论文。 o陈瑞衡：关于定语“后置”“改装”的异议)，载中学语文教学)。1980年第8期，王琳、胡铁 军：关于古汉语中的定语移后》，载《中学语文教学，1980年第8期；谢质彬：‘古代汉语中的范围定 语)，载《中国语文通讯》，1980年第4期。施民权：‘古代汉语“定语后置说”商榷)，载‘中国语文通 讯》．1981年第4期。 @张桁：‘古汉语定语后置献疑，，见(oe国语言学报编委会编辑：‘中国语言学报)(第四期)，北 京：商务印书馆，1991。 ④盂蓬生：‘上古汉语的大名冠小名语序》，载‘中国语文)，1993年第四期。 26l 汉藏语言研究 观点看来，这样的偏正结构是用限制外延而加深内涵的办法构成的。例如“路——铁路一 电气化铁路”，“菜——白菜——卷心白菜”。这就是说，“小名”或“别名”(种概念)在前， “大名”或“共名”(属概念)在后。但古汉语中有一种偏正结构语序与此相反，这就是所谓 pt名冠小名”的格式。首先注意到这种现象的是王念孙父子，《经义述闻》卷十四《札记 —b“蝗虫”条云：“此言‘虫蝗’犹上言‘虫螟’，亦犹《礼》言‘草茅’，《传》言‘鸟 乌’．《苟子》言‘禽犊’，今人言‘虫蚁’耳。”清末俞樾在他的训诂名著《古书疑义举例》 中，专门就此概括为一条。以大名冠小名”的古书辞例。此书卷三条说：“古人之文。则有 举大名而合之于小名，使二字成文者。如《札记》言‘鱼鲔’，‘鱼’其大名，‘鲔’其小名 也。《左传》言‘鸟乌’，‘鸟’其大名，‘乌’其小名也。《孟子》言‘草芥’，‘草’其大名， ‘芥’其小名也。《苟子》言‘禽犊’，‘禽’其大名，‘犊’其小名也。”以上两书所举，除 “禽犊”一条不甚切合外，其余都是大名冠小名的佳例。 自此以后，不少古汉语语法论著都或多或少地涉及这一问题。孟蓬生《上古汉语的大名 冠小名语序》一文，“对材料做了一番全面整理”，将所搜集到的例证细分为以下七类： (1)国名：有虞有夏有苗句须句绎 (2)地名：丘商丘皇丘莸丘舆城父城告城棣城且城颍城麋 城濮 (3)人名：君主名：帝尧帝舜帝鸿帝丁后羿后夔后缗后杼 庙号：王亥王恒侯屯侯喜侯虎祖甲祖乙妣甲妣丙父甲 父庚母丙母己 兄乙兄丁子丁子庚…… 臣功名：亚雀师贮师般小臣妥小 臣啬史颂史佚寺人披…… 普通人名：女娲女歧子渔子雍妇好母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