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氏文通》关于次及相关问题的论述看马建忠的层次结构思想.pdfVIP

从《马氏文通》关于“次”及相关 问题的论述看马建忠的 “层次结构’’思想 张和友 本文在考察《马氏文通)有关语科的基础上，认为中国传 统语言文学巳蕴含着层次结构的思想。全文分三部分：1．文 通》的层次结构思想体现在哪些方面；2．马氏层次结构思想 的缺陷；3．《文通》跟现代语言学在这一思想方面的初步比较。 《马氏文通》问世以来，学者们关于它的讨论很多，既荦荦大 端，又具体而微；既肯定开创之功，又批评因袭西洋，这些已成公 论。本文拟立足于《文通》的有关言论及其提供的语科，探索马氏 体系中所包含的“层次结构”思想。作为尝试性研究，不敢率尔冠 以“结构主义”之类的字眼儿，只是就马氏在论“次”及相关问题时 体现出来的层次分析方法试加诠解，旨在说明：作为中国传统语法 鼻祖的《文通》已初露西人所谓“结构主义”理论之端倪。 一、层次结构思想的诸多体现 ≯ 《文通》在分析句子结构时采取的是句子成分分析法，这是传 统语法的一个特点。一般认为，这种析句法很少或甚至可以说没 有反映句子各成分之间的层次结构关系。那么，这种方法内部是 否包含着层次结构的因素呢?从马氏的言论中，我们可以肯定地 说有。甚至有人认为，层次分析法本身就是在这古老的句法结构 一190— 分析中发展起来的。语言是一个有层次的结构系统，人的思维也 是有层次的，当二者达到一致时，层次分析法才得以确立。从这个 意义上讲，作为中国第一位语法学家的马氏完全有可能在解析句 子的实际操作过程中透出层次结构的思想，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意 识到。， 在卷一正名》篇里，马氏立了“字”、“词”、“次”等术语，他的 “字”相当于今天的“词”，他的。词”就是今天的句子成分。那么， 。次”是什么呢?马氏说：。凡名代诸字在句读中所序之位曰‘次’。” (界说十七)马氏又谈到立“次”的目的在于“以名代诸字位诸句读， 相其孰先孰后之序而更立名称，凡以便于论说而已。”论说什么呢? 显然是为了论说句子(句)、词组(读)之层次。在马氏看来，“次”一 头联着字，一头联着词，字必须进人结构(句、读)，充当“词”，才能 论“次”。层次分析法在分析某词在某成分之位时，也必须将其放 到结构(句子、词组)中去考虑。这样，二者在基本思想上是一致 的，说它们有某种渊源关系，不无道理。 1．I马氏在卷一《正名》篇和卷二、卷三实字篇中有大量文字 谈论“次”的问题，并引用了翔实的语料资证。本文主要取材于这 几卷，当然，马氏的层次结构思想可以说散见于整部《文通》。 1．1．I。凡数名连用而意有偏正者，则正意位后，谓之‘正 次’，偏者居先，谓之‘偏次’。”(《界说》二十、二十一，卷·页一五)马 氏解释说：。正者，对偏而言。凡有主宾次而为偏次所先者，亦日正 次。而以言句读中所处之位，则仍以主宾为‘次’焉。”马氏在这里指 出了主、宾、正三次不在同一层面上，用层次分析的观点看，主宾次 如果在第一层次，则正次处在第二或第三层次，换句话说，“偏次+ 正次”于句读中或在主次，或在宾次。例如： ． (1)《汉书·霍光传》：“君行周公之亭。” ’ 、马氏云：“君’者，主次，‘事’者宾次。‘事’对‘周公’偏次言，则 为正次。”用层次分析法图示如下： 一191— 君行周岔之事 UI Ul i UU (说明：为了尽量与马氏本意保持一致，这里不标明层次之间 的关系，读者可以有自己的理解，下同。) 当然，限于时代，马氏没有也不可能提出“周公之事”在宾次的 观点。马氏只是将“字”跟“词”联在一起而论“次”，还没有能把结 构(词组)同“句子成分”挂起钩来。尽管如此，马氏的层次思想有 时还是很清晰的。 1．1。2“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