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谬的道德本体论——辜鸿铭道德人文观的解析.pdfVIP

维普资讯 乖谬的道德本体论 辜鸿铭道德人文观的解析 口朱寿桐 辜鸿铭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道德本体的理解和 生活方式和生活观念快速发展的美国，在文化深厚 认知，完全以西方的人文视野及其价值观作为参照， 历史悠久的波士顿，他被学术界和美国社会称为 新“ 是在西方文化的强烈比照中审视和言说中国传统文 英格兰的圣人”。当然白璧德的这一切都与辜鸿铭 化的结果，因此 ，不宜以正宗国学的标准要求他；换 无关，辜鸿铭这个奇人在当时的中国可能获得各种 句话说，辜鸿铭是在向外国人讲述他们绝少了解的 各样的名号，但就是与 “圣人”无缘。他像白璧德一 中国历史文化，这固然需要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综 样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学者，是一个在最不需要谈论 合研究的学术基础，但毕竟不同于专门化的深刻的 道德的时代坚持谈论道德的迂夫子，但与白璧德不 国学研究。事实可能是，无论是浸润于中国传统文 一 样的是，他还没迂到以自己的身体力行来塑造道 化之中还是立身于中国传统文化批判者角色的人 德形象，尽管不合时宜地宣扬道德本体的政治观、社 们，都或许会对辜鸿铭的中国传统文化观嗤之以鼻， 会观和文化观，他却没有义无反顾地将 自己秘制成 这样的态度虽然对于中国传统文化而言显得更负责 道德标本，正像他尽管承认宗教的重要性，却从未想 任，但对于辜鸿铭而言却颇有些不公正。辜鸿铭立 到过成为一个教徒一样。 足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其中的 “德教”传统， 着眼于世界现代秩序和政治的改善，奉行的是以道 德为本 ，以优良传统的发扬为路径，以健全和完善现 辜鸿铭具有长期的西方生活经验，又有着较为 代文明为指归的类似于新人文主义的价值观。 深湛的中国文化修养，这两种深厚的文化背景使得 辜鸿铭的道德本位的政治观念与新人文主义及 他有条件有资格面对西方言说故国。19世纪末 2o 其西方传统明显相契。新人文主义首倡者白璧德是 世纪初的中国与西方已经展开了如火如茶的对话， 一 个鼓吹以道德治世的社会文化批评者，是一个在 这样的对话主要集中在政治和军事层面，一个拥有 人欲横流的物质世界中倡导自我品德修养的不合时 这样的特殊背景的学者和幕僚在面对西方发言的时 宜的书呆子，他对帕斯卡尔关于人的定义一直很欣 候则无论如何绕不开政治和军事话题，于是这构成 赏：“人之完美杰出的真正标记，是他协调 自身对立 了辜鸿铭文明批评和政治批评的主要内容。但辜鸿 之德行的能力，以及他占有这些德行之间所有空间 铭说到底不是一个政治学者，更不是一个军事学家， 的能力。”[1] 他的所有言论都万变不离其宗地伪套着道德本体， 这里的 德“行”就是道德。他始终对于批判卢梭 这使他成为一个道德人文观念的偏执的倡导者。他 持有惊人的兴奋，因为他看到了卢梭泛滥的自然主 的话题相当广泛，涉及到民族、宗教 、政治、军事，但 义导致人们放弃了自我道德的修炼，放弃了内心 自 所有这些话题都可能在他的阐论中归趣于道德，道 省和 自我道德完善。他在进行着这些批判和倡导的 德教化使辜鸿铭成了他言论的一个核心，面对现代 同时，也身体力行地用道德约束和规范自己的言行， 潮流强调传统道德教化成了他与新人文主义之间的 成为一个为了自己的信念同时也为了完善 自我个人 一 个可靠的联结点。 而特立独行于当时社会的奇人，在20世纪初物质化 辜鸿铭 比较过东方民族和西方民族的文化特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 “中国现代文学中的新人文主义”，编号：05BZW044。 作者简介：朱寿桐，暨南大学现代文学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广州，510632。 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