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维持执政合法性机制探析.pdfVIP

维普资讯 · 政治论坛 · 《东南亚》2004年第3期 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维持执政合法性机制探析 孙景 峰 政治合法性是现代政党执政的先决条件。合法性实质上就是民众对政治统治的认同与服 从，是 “人们内心的一种态度，这种态度认为政府的统治是合法的和公正的。因此，即使我 们对政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我们通常也要服从它”①。只有有了民众的心理认同，执 政党才会有凝聚力和号召力，政府推行自己的政策才能够顺利，执政党的地位才能巩固。如 果一个政党缺乏民众的心理认同，需要经常依靠国家机器进行高压统治，那么，它的执政地 位就难以维持，或难以长久维持。合法性构成了对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研究的一个重要视 角。 戴维 伊·斯顿把合法性看做是公众对政治体系的支持，并把这种支持分为 “特定支持” 和 散“布性支持”两类，前者是由于政治体系的输出 (即政策)给予了体系成员某些具体的 满足而形成的，即特定的政策绩效带来了受惠者的支持；后者是独立于政策输出的对政治体 系 “善意”情感，即政治认同。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执政合法性的维持既有 “特定支持”，也 有 “散布性支持”。 人民行动党执掌新加坡的40余年中，除去最初几年由于立足未稳而发生过合法性危机 外，自1968年以来，每次大选均以绝对优势胜出执政。我们认为，人民行动党执政合法性 的维持是通过三个机制完成的，而这三个方面的机制已经相当完善有效。 一 、 政治体制的民主化与施政过程的威权化 对于新加坡的政制，学者们由于看问题的视角不同而见仁见智。许多东西方的政治学者 或媒体，常喜欢用 “民主”或 威“权主义”来思考新加坡发展模式。亨廷顿把新加坡归为非 民主国家，但人民行动党的执政地位又是靠定期的选举来获得的，由定期的选举来决定政府 的领导者及检验其施政，不能说不民主；但是基于自身环境的一些迫切需要，人民行动党认 为又必须采行一些与一般民主国家不同的作风，纯粹用 “民主”与 威“权”两种泾渭分明的 标准不足以解释新加坡模式。所以又有人依照西方政治学理论的划分，认为新加坡兼具民主 制与威权制色彩，新加坡 “是一个软性威权制政体”⑨。 其实，仅仅在定性层面笼统地给出新加坡政体一个非此即彼或亦此亦彼的结论并不利于 我们深入地分析新加坡政体在民主与威权坐标系中的具体位置，如果把新加坡政体划分为两 个层面：表面或宏观的民主化和内在的实际的施政过程的威权制，也许能为我们确切地理解 37 维普资讯 新加坡政体提供一个新视角。 形式上的民主化架构为人民行动党执政提供了合法性基础。新加坡继承了英式议会民主 制，保持民主架构，定期举行大选，选举中获胜的多数党组阁，执政党领袖为政府首脑， 司 法独立，以法治国。可以说，就其大端而言，新加坡具有了西方民主制的主要特征。人民行 动党自1959年以来连续l1次在大选中获胜，进而获得执政地位，人民行动党执政符合 “公 意”。实质上的威权制又使新加坡保持了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种族和谐、人民生活水平持 续提高。在政党政治层面，以1959年到1968年这十年作为过渡，人民行动党成功地把一个 殖民地 “多党制”转变为 “一党独大”，即在实质上更偏向于一党制的政党体制。威权制在 新加坡得以维持，是因为它植根于新加坡的特殊国情。新加坡社会结构的复杂性与资源缺乏 的实际情况，要求政府通过威权来有效利用自然资源、整合社会各方力量、发展经济、维护 种族和谐、保持政治稳定。而反对党的活动会在一定程度上与威权制的初衷相悖，造成社会 的不稳定。 在新加坡独特的国情背景下，仅仅依靠形式上的政治体制的民主化显然不能促进经济的 发展，甚至难以使当时刚刚独立的新加坡生存下去。经济的发展必须依靠执政党对社会的威 权化控制来实现，因为，与民主政权相比，威权主义政权在推动经济改革方面更为成功，因 为威权主义领导人在推行各种政策时具有至高无上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