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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三论 刘福寿 一 、 别把经济学弄成 “灭国主义” 经济学家喜欢 自责。近几年来一些经济学家把 目光投向幸福问题，并以此为话题，提出 对经济学进行 “反思”。“反思”的原因，似与 “幸福悖论”有关。 关于 “幸福悖论”，国内有两位学者指出，经济学是建立在 “财富增加将导致福利或幸福 增加”这一核心理念之上的。而国外学者研究表明：最近几十年中，许多国家收入急剧增长， 同期平均幸福水平却保持不变甚或下降了。这显然是一个 “悖论”。(王继平，陈甬军)对这个 悖论的出现，经济学负有重大责任。于是有的学者提出 “幸福经济学”概念，甚至要用 “幸福 经济学”取代经济学，就像用 “绿色GDP”取代GDP一样。 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首先是幸福的学科性质问题。幸福的内涵太丰富，丰富得 难以界定。可以说，人类的一切行为的最终 目标都是为了幸福。自然科学，健康科学，人文科 学，社会科学，概莫能外。社会幸福水平的提升或下降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是个十分 复杂的问题。比如说，美欧一些国家近年来幸福水平没有多少提升甚至下降，那可能跟国民 对国家经济政策 (特别是导致经济危机)的认同有关，可能跟他们政府连续发动科索沃战 争、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有关，可能跟 “911”事件导致的安全信任危机有关，等等。而这 些问题几乎和经济学不搭界。所 以，经济学大可不必 “包打天下”，一看到 “幸福下降”就一定 要把责任揽在 自己身上，就来改造经济学。 实际上，在众多的科学中，能直接关心幸福问题，而且行之有效的，经济学应该是位居前 列的。因为财富的增长、需求的满足，无论如何都是幸福的基础。财富固然不等于幸福，但没 有财富绝对没有幸福。个人 自由也好，民主政治也好，社会公平也好，精神文明也好，哪一项 不是以财富为基础的呢?ggd平提出的 “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英明之处，就在于他抓住了解决 各类社会矛盾的 “牛鼻子”。除了一些异端邪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财富的不增加或减少能 导致幸福水平的提升。至于财富增加为什么没有带来幸福提升，并不是财富增长本身的罪 恶，而是另有其因。但是近几年来，从人们批判GDP到提出 “幸福悖论”，都说经济学冷冰冰， 硬邦邦，缺乏温情，不关注人等等，这是一个 “冤案”。从亚当 ·斯密的经济学登场，经济学就没 有离开过对幸福的追求。著名的 “理性人假定”本身就是一个幸福的命题，因为在它的内涵里 包括了人的地位平等，个人需求的满足，社会总福利的增加(亚当 斯·密反复强调，在人人追 113 辫{{茶刁＼座，土 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同时，社会的整体福利水平提高了)等。到了凯恩斯及以后的时代，在宏 观经济学里，对衰退、增长 、发展 、失业、通胀、公平分配、可持续性、国际化等问题的研究，不 也都是对幸福的关注吗? 研究幸福经济学的人希望经济学把研究对象从财富移向幸福。这就混淆了科学的最终目 标和学科的特定对象问题。作为科学的最终 目标，哲学、科学技术、医学、心理学、政治、法律、 文学艺术等等，哪一个的最终 目标不是追求人类幸福的呢?如果大家都把幸福当做 自己的对 象，世界上不就剩了 “幸福学”一门学科了吗?所以，经济学关注幸福问题只能限定在它特殊的 对象性规定和研究范式之 内。顺便说，一位老资格的经济学家把用电子仪器测定人的幸福感 应，都拿来当经济学研究，这就超越了经济学的学科性质。当前人们把经济学叫做 “帝国主 义”，是因为经济学的理论和工具可以用到非经济问题的研究中。特别是成本 一收益分析、边 际分析 、均衡分析等，适用范围非常广泛。但是也存在着一种相反的趋势，一些人以开拓疆域 或创新的名义，把本不该在经济学中研究的问题放在了经济学中。五年前上海财大的赵晓雷 教授把这种现象叫做经济学被 “殖民地”化。我觉得，经济学中的泛幸福研究，可能导致类似的 结果。这种结果的反复出现，就会造成经济学忘掉 自己，经济学将不知道 “我是准”，这样，“帝 国主义”就会成了 “灭国主义”。 二、不是 “幸福悖论”，而是 “幸福法则” 其实，经济学家们把财富的增长后幸福水平不增或反降当做 “幸福悖论”本身就是不科 学的。或者说，这恰恰是财富和幸福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