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悲悯 诗意的表达——利奥波德《像山那样思考》赏析.pdfVIP

深刻的悲悯 诗意的表达 利奥波德 像《山那样思考》赏析 赵仲眷 奥尔多 ·利奥波德的 沙《乡年鉴》—— 一本薄薄的 作者通过 “深沉的、骄傲的”“不驯服的、对抗性的”这些 在 1949年出版的自然随笔和哲学论文集，在书架上与 修饰词语，向读者展现了这种狼精神。联系后文作者 I9世纪最著名的美 国自然主义著作的经典作品一一 的思想主张，我们可以听出这声狼嗥中饱含着的生命 亨利 ·戴维 ·梭罗的 《瓦尔登湖》占据着同等重要的位 意义和生态价值——万物之间都是平等的，要相互尊 置。 《像山那样思考》一文是书中收录的一则随笔，如 重，否则就会引发生态危机。之所以是 “悲呜”，就在于 同 沙《乡年鉴》中那些哲理性较强的文章一样，是他一 人类对此的不能领悟 ，之所以是 “骄傲”，就在于狼已经 生观察、经历和思考的结晶。 “像山那样思考”，是作者 领悟了，同时这座山也已经领悟到了，可人类还在执迷 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处理方式的良好建议，是这种建议 不悟。这声狼嗥对于整个生态环境来说，具有生态价 的诗意表达。人并不是大 自然的主人，从生态环境保 值和生命意义。狼的消失，意味着为某种生存现状吹 护和生态伦理的角度来看，我们并不比一座山高明。 响了告别的号角，意味着我们的后代失去了一种可贵 我们与 自然万物的关系，和一座山同 自然万物的关系 的生存的经验——人类对动物的捕杀已经造成了草原 并无二致。为了表现人类如何与 自然相处这样一个重 和高山植被的无可挽回的退化。一声嗥叫，一种悲凉 大主题，作者选取了个性化的角度，引狼入 “文”，借对 — — 进发对一切苦难的蔑视。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 狼的嗥叫内涵的理性思考 以及对狼垂死时眼神的触动 狼嗥也是利奥彼德充满生态忧患意识的大声疾呼。作 来表达他深刻的忧虑与悲悯，标新立异，振聋发聩。 者接下来逐渐认识到山对狼有一种秘密的看法，并进 狼是一种人人皆知的动物，它的生活、行为和人类 一 步表达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长期相处的利害关系都深深铭刻在人们心中。人与狼 “当我们到达那只老狼的所在时，正好看见在它眼 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共存关系，不同时期 ，不同地域， 中闪烁着的、令人难受的、垂死时的绿光。这时，我察 不同民族这种关系干差万别。狼在汉文化里一直扮演 觉到，而且 以后一直是这样想，在这双眼睛里 ，有某种 反面角色，长期以来狼被公认为害兽 ，狼的贪婪、狡诈、 对我来说是新的东西 ，是某种只有它和这座山才了解 凶暴令人生畏，人对狼的认识过程，表现在文学作品和 的东西。”作者 自己曾经对狼也有过错误的认识。认为 民间传说中。狼已成了 “凶残”与 “恐怖”的化身，无论 狼是可恶的捕食者 ，吃掉对人们有用的鹿，该杀! “当 是 “狼外婆”，还是 “中山狼传”都是妇孺皆知的启蒙故 时我很年轻，而且正是不动扳机就感到手痒的时期。 事，千百年来广为流传。狼在各种各样的文本中，通过 那时，我总是认为，狼越少，鹿就越多，因此，没有狼的 放大了的隐喻，成了防不胜防的恶魔 ，更给人们心理上 地方就意味着是猎人的天堂。”真正触动作者心灵，促 带来恐惧感。即使我们提到的 “与狼共舞”这个源 自美 使作者改变观点的是一只垂死的老狼：“但是 ，在看到 国经典电影中讲述的人与狼和谐关系的词语，传到中 这垂死的绿光时，我感到，无论是狼，或是山，都不会同 国便成了 “与邪恶的人或事物接触”的意思。在汉民族 意这种观点。”狼垂死时眼中的绿光让作者难受、自省， 文化中，对狼有一种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厌恶与排斥。 同时给予了作者新的认识：失去了狼也就意味着失去 “ 一 声深沉的、骄傲的嗥叫，从一个山崖回响到另 了天堂。错误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