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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早商文化的推定及相关问题 ——断代工程结题后的反思(一) 殷玮璋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十年前在偃师召开的“1995商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我曾经指f“：围绕二里 头遗址的文化遗存而展开的夏文化讨论，从表面上看，是二里头遗址的四期遗存是否为 夏文化这一看法上出现了分歧：如有人主张这四期遗存全是夏代文化；有人主张第一至 第i期遗存是夏代文化；也有人主张第一、二期遗存为夏代文化；有人则认为只有第一 期遗存是夏代文化。但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这一争论也可理解为这四期遗存中是否有商 文化遗存的争论。闪为不同意这四期遗存均属夏代文化的学者中，有人主张第四期遗存 为早商文化；有人主张第i、四期遗存为早商文化；有人认为第二、i、四期为早商文 化；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四期遗存都是商文化的。因此，围绕二里头遗址的四期遗存而展 开的争论，也可理解为它们究竟是夏代文化还是商文化、抑或哪些是夏代晚期文化和哪 些是商代早期文化的争论。为此，我在会上提交了《早商文化的推定及相关问题》。卜的 文章，文中强调早商文化的推定，是探索夏文化的前提与出发点，并重申了我对二里头 遗址四期文化遗存中，第i、四期遗存是早商文化的意见。 我还指出：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得到统一，探索夏文化的工作就不可能站在同一 个起点上。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i。}{现各种分歧意见。为什么?理由是明显的：若将早 商文化的上限，推定在二里冈下层一段，则二里头遗址的四期文化遗存都是夏代文化。 如果二里头遗址的第i期文化遗存是早商文化，那么二里头遗址的第i、四期文化不应 划人夏代文化范畴。这一差异，无论对探索夏代文化的研究，或者对商代积年的计算， 都将产生一百余年的差异。这两期物质文化遗存究竟放在何处合适，是从事夏文化探索 的朋友们，谁都不能回避的一个问题。 如今，十年过去了。这一期间又发表了不少文章，继续就夏文化问题进行讨论。有的 朋友很重视我提f啪勺这个问题，他们从分期人手，在比较研究中分析其性质；也有朋友对 上述说法不予正视，我行我素，甚至无视不同意见的存在，公然宣称“作为探索夏文化 主要对象的二里头遗址，其一至四期遗存均属夏文化”已经获得“共识”L2。。可是，明眼 人一看便知，在对上述前提未获共识的情况下，所谓的二里头文化“其一至四期遗存均 二里头遗址与二里头文化研究 属夏文化”已获“共识”的说法，怎么可能成立?无怪乎此说一出，国内外舆论哗然。 对于郑毫说者而言，他们不愿正视这个问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当年用文化因 素分析法进行分析时，认为二里头文化是商文化，甚至把二里头文化称为“二里头类 型商文化”。从他们的文章可以看出：把“这一类型的遗址命名为二里头类型商文化”， 是因“二里冈期商文化是由二里头类型商文化发展来的，在文化面貌上表现出一脉相承 的作风”。而且，“二里头类型(商文化)的发现，极大地开阔了人们的眼界，丰富了我 们对商代历史的认识，为我国青铜时代——奴隶社会历史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资料”¨J。 过了一些时间，随着观点的改变，对材料性质的认定也变了。“二里头类型商文 化”不见了，二里头遗址的“商文化”变成了“夏文化”。它跟二里冈期商文化之间， 也不再存在“一脉相承”的关系了；面对不少同仁指出的、二里头文化的晚期存在一 组与二里冈期商文化因素相同的文化因素时，也只能视而不见或用其他说法去搪塞了。 其实，二里头遗址的四期文化遗存中，有不少同仁指出在二里头文化的晚期出现了 一组与二里冈时期商文化因素相同的文化因素，这是不可以视而不见的。对于哪些遗存 是夏文化?由于它是探索中的对象，是个未知者，在探索者中出现这样那样的不同看法 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晚商文化、中商文化是众所公认的已知因素。由已知的中商文化去 推定早商文化是完全可行的，也是可以验证的。奇就奇在：既然能做出“二里冈期商 文化是由二里头类型商文化发展来的，在文化面貌上表现出一脉相承的作风”的结论， 显然是对二者进行比较后才获得的认识。二里头遗址晚期文化遗存中如果不存在商文化 这个前提，怎能出现“发展”而来和“一脉相承’’呢? 只要稍加思索，人们就会看出：若不是作者作出“二里冈期商文化是由二里头类 型商文化发展来的，在文化面貌上表现出一脉相承的作风”的认识，他也不会把二里 头文化命名为“二里头类型商文化”。命名的行为表明他对这种文化遗存有了相当的了 解，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