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大都市居住隔离--以香港为例.pdfVIP

0946.全球化背景下的大都市居住隔离——以香港为例 那子晔 姚轶峰 摘要 香港作为世界城市网络中等级较高、发展亦较为成熟的世界城市，对其居住隔离的研究有助于 我们理解世界城市极其相伴的社会空间转型，其经验亦能为内地建设世界城市、大规模建造社会住宅等政 策提供参考。本文基于香港 2006 年人口普查资料，检视了 15 种不同的社会群体要素，发现公屋等三种 “住宅类型”、“高收入”、“高及中高等级职业”、“英国国籍和菲律宾国籍”是香港居住隔离的主因，香港 居住隔离以公屋居住人群与私宅、高阶层人群隔离为特征。与此同时，检视香港成为世界城市的历史，认 为这些隔离因素不仅仅是经济选择的结果，更与发展世界城市过程中形成的政策和制度因素息息相关。 关键词 居住隔离 香港 世界城市 1 引言 全球化首先是一个经济过程，随着资本的流动、增殖、再分配，带来文化、价值观和 知识技术的共享。但我们注意到，市场规律推动资本跨国家、跨区域运行，却非常罕有跨 国家、跨区域的制度、政策来平衡市场这个“无形的手”，调整市场给本地社会带来的影 响。因此，全球化亦是对地方政府管制能力的考验。在对世界城市认识的过程中，我们不 断地看到关于世界城市给本地社会带来问题的论断，如世界城市的发展容易带来两极化和 社会排斥，加剧了社会隔离(Hamnett, 1994) 。居住隔离是认识社会空间隔离的重要手段， 本文通过居住隔离考察世界城市中社会空间隔离状况，包括其现象、特征，以及与地方政 策的关联。 香港正是一个极好例子，它在世界城市清单上名列 Alpha 等级（Beaverstock，Smith， Taylor ，1999），是比较成熟的世界城市。同时正如论断所言那样，处于优势地位的香港在 经济繁荣表象的背后，伴生着一系列社会问题，包括“社会流动性不足、贫富悬殊、社会 不公”（刘廼强，2010 ），“中产阶级两级分化与M 型社会”（黎熙元，2008 ）。资源分 配不均衡成为核心原因，尤其是房地产市场及其利益相关集团“已经成为香港的主宰，特 区政府失去了平衡各方利益的能力与地位”（刘廼强，2010 ），并且“把香港社会阶级从 一种不可视的意识形态的分类变成了一个可视的城市空间结构” （黎熙元，2006 ）。 虽然香港这种以社会分层-空间分异为特征的“居住隔离”状况尚未酿成激烈的社会矛 盾与冲突，但 “隔离”已被固化和显化（一般香港民众可通过住所处城市位置来判断所属 社会阶层），对香港城市空间、社会平衡与经济发展构成极大威胁。通过分析香港“居住 隔离”的现象、特征与成因，对处于转型期、受到经济全球化影响、在过去10 多年与香港 的以房地产为支柱产业、且近期又开始进行大规模公共住区建设的内地城市，在经济快速 发展的同时，兼顾社会公平与可持续具有借鉴意义。 2 居住隔离概念及其理论演进 2.1 概念 “居住隔离”指在社会分层的过程中，某个社会群体聚集在城市某个区域，并且其比 率“在一定程度上高于从整个城市来看的平均份额”（Musterd, 2008 ），这个比率大到足 以阻碍这个社会群体与其他群体的交流和合作，或者“某一群体的大多数居住在某些以这 一群体为特征的城市单元里”（Musterd, Fullaondo，2008 ）。这个概念从两个层次界定 “被隔离的群体”：一是从其所在空间单元的角度，特定群体在某城市单元内聚集的数量 占该单元总人口的比例，远超过城市各空间单元的平均水平；二是从其所属的城市群体总 量的角度，强调 “隔离”空间单元内该群体人口占城市同类别人口的较大比例。 2.2 居住隔离的负面影响——社会矛盾的固化和显化 事实上某一社会群体的聚集乃至隔离早已有之，古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描述了 某一社会群体的聚集与隔离现象。但其作为理论议题，直至 1920 年代才为美国城市社会学 家所提出，是因为对于这一现象所包含的潜在社会问题的隐忧，如对被隔离社会群体缺乏 融合的忧虑，例如弱势群体无法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甚至是某个被孤立少数（种族）群 体可能发生的憎恶反应与过激行为的担心，例如法国北非移民大规模暴动。 当社会分层与空间联系在一起成为居住隔离时，由于被孤立的弱势群体所在居住领域 及基础设施会受其社会地位影响，品质低于城市平均水平，加之空间上的聚集，容易使社 会问题与矛盾被进一步固化和显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