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起源与语言的诗性.pdfVIP

60 参知学 2009．2 语言的起源 语言的诗性 … … … … · 张 杰 … … … … … … … … … … … … … … … …一 摘 要：本文试图提供探寻汉语诗性之源的一种思路，即从对人类语言起源问题的辨析中去把握人类 语言 “与生俱有”的原初品格。本文认为，人类原始思维的存在为语言的出现提供了发生学的前提，但语 言在发生学上又是作为交际工具而非思维工具出现的。通过对这两个方面的分析，本文提出，人类语言 “与 生俱有”的原初品格就是诗性的品格。从这种意义上说，汉语的诗性是对人类语言原初品格的一种承续。 关键词：语言起源 诗性智慧 镜像神经元 语言的诗性 对汉语的特性和价值的讨论，在今天已是众多人文社会科学乃至 自然科学领域关注的 话题。其中有两种说法已经成为共识，当然这首先因为它们都是事实，那就是汉语是富于 诗性的，同时汉语也是富于活力的。面对这两种说法，已经习惯于理性地看 问题的我们很 自然地要把它们纳入到一种因果关系中去：诗性是因，活力是果；正因为汉语富于诗性， 所 以汉语 5000年 (这只能是从有汉字说起)来活力常在。于是，对汉语诗性之源的探讨 自 然就显得重要起来。不过，从已有的成果来看，这种探寻似乎更多地囿于中国传统文化范 畴。我想，汉语作为人类语言中最为古老而且重要的一个分支，又至少是在进入文字语言 后几乎没有出现过断裂的唯一一种语言，它很有可能是与人类语言的起源真相最为接近， 禀承人类语言的原初品格最为醇厚的一种语言。果真如此的话，我们通过对人类语言起源 问题的辨析而对人类语言 “与生俱有”的原初品格有所把握，不也就是为探寻汉语诗性之 源提供一种思路吗?质言之，汉语的诗性很有可能是对人类语言原初 品格的一种承续。毕 竟，语言的问题还是应当能从语言 自身找到答案。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提出的从人类语言起源的角度探寻汉语诗性之源的思路，与从中 国传统文化背景中探寻汉语诗性之源的思路并无隔阂，两者之间应当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 系。如果诗性的品格的确就是人类语言的原初品格，那么世界上各种语言中都应普遍带有 这种遗传 “基因”，事实上诗性的因素也的确普遍存在于各种语言中，只是它们很少像在汉 语中表现的那样既鲜明又强烈。造成这种语言差异的原因，当然就是各种语言所赖以生存 发展的文化问题了。这样说来，似乎又要牵涉到一个更大的话题，那就是中国的传统文化 是否与人类文化的起源真相最为接近 ，因而也就是更多地禀承了人类文化 “与生俱有”的 原初品格的一种文化。这个问题过于 “宏大”，不是本文所能讲清的。我们还是就人类语言 的起源与人类语言的原初品格问题，谈一点个人的认识。 学界有关人类语言起源问题的看法可谓是众说纷纭，其中存在着两种基本倾向：一种 可以称之为思维工具说，即认为语言是作为原始人类思维活动的工具进化而来；另一种则 可以称之为交际手段说，即认为语言是作为原始人类交际行为的手段进化而来。如果撇开 原始人类存有的动物属性和面临的生存环境等因素不谈，只是从人类后来的语言经验推断， 语 言的起活与语 言的彩住 6l 则思维工具说不仅是可信的，而且在逻辑上似乎要优先于交际手段说—— 因为人类的交际 总是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一种思想 (思维)的交际。但是如果我们坚持 “起源”话题应有 的发生学立场，则显然有关它的讨论应当而且必须要从人类脱离动物界时的那个 “交叉” 环节说起。有学者就此而提出：“那种认为语言是一种思维工具的讲法是一种直觉的、先验 的主张，与科学实证相抵触。……但既使是从直觉的角度看，也很难想象，在文明的曙光 降临之前，语言就已经是一种思维的工具了。……但是，我们确知，一切原始人类，就像 其他所有动物一样，都要相互交际。在原始人类交际行为进化发生了一些激烈变革之后， 语言就在其过程的某个阶段出现了。”① 我倾向于认为语言在发生学上是作为一种交际工具而非思维工具出现的，但同时认为 语言作为交际工具出现是建立在一定的思维基础之上的——原始思维先于语言而存在，为 语言的出现提供了用之于交际的认知内容和心理形式——思维是语言出现的发生学前提。 现代认知语言学对语言体验性特征的重视，就是建立在对人类的原始思维与语言起源之间 的这种发生学关系的把握基础之上的。这样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