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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制度经济学的基本方法论及其比较 ———融合、继承与发展 黄少安　张卫国 内容提要 　西方新制度经济学无疑是当今最令人瞩目的经济学分支之一 ,从某种程度上讲 ,它已经渐进 地融入主流经济学。追根溯源 ,它是对德国历史学派、美国制度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新、老制度经济学派都把 制度纳入其研究对象 ,但到目前为止 ,它们在经济思想史中的地位却迥然不同。新、老制度经济学的共性在 于 ,都对正统经济学持批判态度 ,其基本方法论都是多种“主义”的融合。老制度经济学的基本方法论是历史 主义、本能主义、进化主义、实用主义、集体主义和整体主义的融合 ,还包括个体主义的成分 ;新制度经济学的 基本方法论是制度主义、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和自由主义的融合 ,又受到历史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影响乃至有回 归进化主义的倾向。新制度经济学 ,宛如一个大集合或是大熔炉 ,集众家之长 ,把利己的东西都融合在一起 , 可称得上是各种经济学派的融合体。新制度经济学的基本方法论和理论假设与主流经济学趋同是它兴起的 根本原因。 关 键 词 　制度经济学 　基本方法论 　融合 制度经济学的发展主线及新、 老制度主义的思想渊源在于德国的历史学 老制度经济学的划分 派 ,最早产生于 20 世纪初的美国。这一时期美国 制度经济学的发展大体有两条主线 :一是从 已完成了由自由资本主义到垄断资本主义的转 空想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和对社会主 变 ,因受垄断组织的压迫 , 国内阶级矛盾进一步加 义制度的构想 ,到马克思经济学体系 ,进而延伸至 剧。而 1929 年的经济大萧条导致“供给创造需 前苏联和东欧的经济学及中国关于经济体制改革 求”的萨伊定律彻底无法自圆其说。注重制度分 的经济学;二是德国历史学派 →美国老制度经济 析和强调制度因素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批判资 ( 本主义经济制度的美国制度主义就是在这样的历 学→新制度经济学 产权经济学、交易成本经济 学、新经济史学、公共选择理论、法经济学、演化经 史背景下出现的。制度主义最初处于异端地位 , ) 但是 ,随着制度主义不断演变与发展 ,尤其是新制 济学等 。二者也有相互影响。当然 ,两主线之外 还有其他制度学派。本文所论的“制度经济学”是 度经济学的出现 ,越来越受到经济学界的关注 ,20 指第二条主线中的美国新老制度经济学。 世纪 90 年代初科斯与诺斯相继获得诺贝尔经济 ( )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马克思主义产权理论、现代西方产权理论与中国改革实践”项目号 :04JZD007 的阶段 性成果。 62 新、老制度经济学的基本方法论及其比较 ) 学奖 ,使制度经济学派的影响达到了顶峰。同样 度经济学 。对于以加尔布雷斯为代表的制度经 是以制度为研究对象的新、老制度学派 ,至少迄今 济学和以科斯等为代表的制度经济学 ,我们还是 为止 ,相当多的人认为 ,它们在经济学说史中的地 延用其中文概念 ,把二者都称为新制度经济学 ,但 位是不同的 ,老制度经济学一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