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深妙，全以神行”——读卢纶《晚次鄂州》诗.pdfVIP

一 _ ，3 用 意 深 妙 3全 以 神 T 读 卢 纶 《晚 次 鄂 州 》诗 马丕环 云开远见汉阳城 ，犹是孤帆一 日程。 五六两句从眼前景物推开，写远望中的心情：南望 估客昼眠知浪静，舟入夜语觉潮生。 三湘，秋色正浓 ，景物肃杀，前途暗淡，令人愁思满怀； 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月明。 北望故乡，远隔万里，归心难收，有如明月耿耿。这是 旧业 已随征战尽，更堪江上鼓鼙声。 诗人的联想。 “三湘”，指湖南的沅湘、蒸湘、潇湘的合 卢纶生当乱世，对战乱生活体会尤深。这首 《晚次 称 ，此泛指湘江流域，洞庭湖南北地区。鄂州在湖北， 鄂州》诗就是写在战乱生活当中。据诗人 自注：“至德 离三湘尚远，但因湖北、湖南在古代都属楚地，即 “楚塞 中作。”“至德”是唐肃宗年号，前后共三年，两头改变年 三湘接”，因而诗人南望三湘，也是情理中的事。这是 号，实际只一年多。其间秋天仅一个，即至德二年 (757 诗人即将要去的地方。古人对秋色多感堪悲，时常将 年)秋。是年春，诗人还在长安，则此诗当作于此秋无 自己的遭遇、处境、心绪与之联系起来 ，赋予其寂寥、萧 疑。斯时，黄河流域尽作战场，有家难归，只能南下荆 瑟、凄清的感情色彩。诗人在战乱之际寄旅他乡，又值 楚，暂避烽烟。此诗就是诗人溯江经武汉去湖南，系舟 寒秋，怎能不揪心断肠 ，两鬓如霜。上句用 “秋色”烘托 武昌时，思归而不可得，怀念北国故园而作。全诗抒发 悲凉之情。一个 “逢”字 ，将诗人的万端愁情与秋色的 了对战乱不止的厌恶和对身家不宁的忧愁，具有很强 万般凄凉联系起来，移愁情于秋色，妙合无垠。 “万里 的社会意义。 归心”，诗人为蒲州人，避乱远离中原，漂泊荆楚，自然 一 二两句写避乱南逃 ，船近汉阳。 “汉阳城”，在汉 有思乡之心。楚天寥廓，秋色萧瑟，归心也只好附托这 水北岸 ，鄂西之西 ，即今武汉市汉阳地区。长途行舟， 皎皎的秋月了。对月而生怀乡思亲之情，是唐人诗中 孤帆寂寞，突然云开雾散，天宇清朗，汉阳灯火依稀可 的恋乡 “情结”。诗人李白就有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 见 ，情绪为之一振 ，但 “犹是一 日程”，可望而不可及 ，振 乡”的名句。诗人此时独对明月，这 “归心”何 以按捺得 奋的心情也就跌落下来了。上句写出了远见汉阳的惊 住?下旬用 “明月”渲染思乡之心。一个 “对”字，将不 喜。下旬突转，写可望而不能及的焦急和无奈。鄂州 尽之意诉诸明月 ，既有迢迢万里不见家乡的悲悲戚戚， 州治江夏，即今武汉市的武昌区，与汉阳隔江相对 ，相 也有音书久滞萦怀妻儿的凄凄苦苦。 “三湘”，写水之 距不远 ，行程不需 “一日”，但因船抵武昌，天色已晚，去 阔。 “万里”，写路之遥，都是用 以表现山水阻隔、路途 汉阳只能待到明日，由今 日而明 日，自是又有 “一 日程” 遥远而有家不能归的悲苦情怀。结构上，“秋色”正应 了。“犹是”二字 ，则突显了诗人感情的骤落，表现了诗 第三句的 “昼”字，“月明”又应第四句的 “夜”字。语言 人由激动到急躁的变化心情。这两句虽为叙事，却写 缜密 ，意境凄清。这两句情景相契，工稳贴切，诗人忧 得非常委婉 自然。长期孤寂的水上生活，因 “遥见”而 国忧家的愁苦之情，跃然纸上。惆怅满怀，凄清委婉。 喜，因 “犹是”而惘然。造语平淡，寄情委婉，恰 当地表 最后两句，诗人在睹今思昔的感叹中，把战乱中孤 达了逃难者心情的阴郁、烦乱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