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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祈使句强制度的生成机制 吕明臣 张 明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l30012) 摘要：文章从祈使句分类标准出发 ，重新审视 了祈使句的性质 ，并将祈使句的研究放入整个言语交际过 程中，从整体的视角探究祈使句的强制度等级、强制度意义和强制度的话语形式。 关键词 ：祈使句 ；交际意 图；强制度 ；生成机制 中图分类号：H0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13)05—0137—06 祈使句①是一种具有交际功能的重要句类。从言语交际层面分析，祈使句的交际功能是：说话 者要求听话者做某事。在祈使句的实际运用中，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话语形式来完成这一交际功能。 例如在句末加语气词 “吧”，在句首加 “请”，甚至可以用疑问句的形式实现祈使句的交际功能。那 么，在表达祈使句交际功能的前提下，这些不同的话语形式表达的意义有什么不同?这些不同的意义 是如何产生的?用疑问的形式实现 “提问”和用疑问的形式实现 “要求做某事”，在话语形式上有没 有不同之处?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才能更好地使用祈使句并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更明确地指出如 何使用祈使句。这也构成了本文的研究内容。 一 、 祈使句的强制度 关于祈使句的研究，均涉及分类问题。吕叔湘 《中国文法要略》认为：“祈使语气有刚柔缓急之 异，因而可有命令、请求、敦促、劝告等分别。不用语气词的祈使句，语气比较直率，语调比较急 促，就是普通所谓命令。比较客气的祈使句常加用 请‘’、 愿‘’等字。”②黎锦熙在 《新著国语文 法》中根据语气把祈使句分为决定和商榷两类，并认为语气词 “吧”是用来表商榷的。王力 《中国 现代语法》认为：“用 罢‘’的往往表示委婉商量或恳求，若不用 罢‘’就往往表示非如此不可的 意思。”③袁毓林 《现代汉语祈使句研究》中，根据语气的强弱把祈使句分为三类，分别为命令句、 建议句和请求句。 不难看出，以往的研究都试图用语气的强弱来给祈使句分类，但是分出的具体类别并不一致。其 根源在于，我们并没有明确语气强弱到底指的是什么?事实上，这也是个无法解释的问题。那么，祈 使句的分类标准到底是什么?对于这个问题，高明凯在 《汉语语法论》中的论述对我们很有启发。 他认为： “命令其实有两种：一种是权威的命令，一种是客气的命令。前者就是一般的强制式的命 作者简介：吕明臣，吉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语言学；张弱，吉林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专业方向：语用学 ① 本文只是运用 “祈使句”这种说法指称实现 “要求做”类交际意图的句子类型。 ② 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2年，第30l页。 ③ 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第 17l页。 138 社会 科 学战线 ·2013年第 5期 ·语 言学研 究 令；后者则是请求式的命令。前者难于违反，后者则不能强制他人。”① 从论述中可以得出，高明凯 认为是否强制他人做某事是祈使句分类的标准。在这里，我们认同祈使句的分类与强制性有关，但是 分类的标准并不是强制性的有无。我们知道祈使句的功能是：说话者要求听话者做某事。只要是 “要求”就一定存在对听话者的强制，只是在不同的语境下，强制性实现的程度有所不同而已，即有 的要求听话者非做不可，其强制度就高；有的则要求听话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相对的，其强制度就 低。因此，我们认为强制性是祈使句的性质。祈使句分类标准是说话者要求听话者做某事的强制程 度 ，即强制度 ，而不是强制性的有无。 在祈使句的表达中，我们确实可以体会祈使句表现出来的强制度的差异，但是却没有从理论层面 进行系统的阐述：强制性在祈使句的使用中具体实现为几种等级的强制度?强制度在交际中是如何实 现的?不同强制度等级的祈使句表现的话语形式类型是什么? 二、祈使句强制度的意义 从言语交际层面的角度分析，任何言语交际都是为了实现交际意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