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在社会族群结构和族际交往中的角色——读戈登的《美国人生活中的同化》.pdfVIP

193 知识分子在社会族群结构 和族际交往 中的角色 — — 读戈登的 《美国人生活中的同化》 马 戎 (北京大学 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871) 摘要：米尔顿 -M．戈登教授在 《美国人生活 中的同化》一书中把 “知识分子”与黑人、天主教徒、白 人新教徒和犹太人并列为美国社会的 “亚社会”之一，并对这个 “亚社会”的形成、在美国社会和族群结构 中的角色和发展趋势进行了系统的分析。文章对戈登教授的主要观点和方法论进行了介绍，并结合中国的民 族 问题进行 了一 些讨论 。 关键词：族群关系；亚社会；知识分子 中图分类号 ：C9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13)07—0193一l1 米尔顿 ·M．戈登 (MiltonM．Gordon)是美国马萨诸塞大学阿姆赫斯特分校的社会学教授，也是 研究种族和族群问题的著名社会学家，1964年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他的 《美国人生活中的同化：种 族、宗教和民族来源的角色》 (AssimilationinAmericanLife：TheRoleofRace，Religion，andNational Drins)一书，1965年即分别获得两个奖项，一个是Anishield—WolfAwardinRaceRelations，一个是 BrotherhoodAwardoftheNationalConferenceofChristiansandJews。40多年来，这本书始终是美国研究 种族和族群问题研究生的必读参考书，具有广泛的学术影响，并被奉为研究美国种族和族群问题的世 纪经典，原因就是这本书对理解和指导美国种族关系的基本理论和政策方向的历史演变进行了精辟的 宏观梳理，首次提出理解和分析族群同化的变量体系，系统分析了美国社会的族群结构和各个族群亚 社会的演变历史，讨论了美国社会和学术界探讨族群政策的各种代表性观点，并对美国社会种族和族 群关系的未来发展趋势和政策建议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 1984年我在美国学习时首次读到这本书，它是我选修的 “Ethnicity”(族群问题)研讨课的主要 理论参考书之一。那时我主要关注的是戈登提出的关于分析和测度族群融合的七变量模型，①这个模 型及其主要变量也成为我博士论文借鉴的理论框架和 1985年在内蒙古赤峰地区进行问卷调查的重要 参考。近 30年后我仔细重读这本书，又获得了一些新的启示。这次阅读中特别引起我的兴趣的，是 作者有关 “知识分子” (intellectuals)的论述。尽管在西方社会学经典著作中，对于知识分子的研究 特别是对其在现代化进程中扮演角色的研究很多，但是专门分析知识分子群体在族群结构和族群关系 中角色的论述，我在其他讨论美国种族和族群问题的理论著作中很少发现。戈登教授对于知识分子群 体在美国种族一族群整体结构中如何形成，对于这一群体的内部分类、定位、扮演的角色和未来的作 用的分析和判断，在基本思路和分析的方法论方面都有独到之处，很有启发性。当然美国不是中国， 这些概念和观点也未必直接适用于分析中国的历史和现实的社会场景，但是在社会科学基础概念的提 作者简介：马戎 ，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社会学系教授，中国社会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美国布朗大学社会学博士，研 究方向：民族关系、人 口迁移与城市化、教育发展、农村发展。 ① 马戎：《民族关系的社会学研究》，载周星、王铭铭主编 《社会文化人类学讲演集》，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 498—532页。 l94 社会科学战线 ·2013年第 7期 ·民族社会 学 炼、分析逻辑的方法论方面，在不同的国家之间应当仍然具有一些共性，可以相互借鉴，否则社会科 学就成为各国的本土文化模式而不可能成其为 “科学”了。 本文试图对戈登在 《美国人生活中的同化》中有关 “知识分子”的论述作一些介绍，并结合其 观点和分析方法进行初步讨论，希望能够对我们理解中国民族关系的结构和分析方法有所借鉴。 一 、 知识分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