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的珍贵史料——齐如山致梅兰芳的三封信.pdfVIP

上海戏剧学院学报 戏 剧 艺 术 2009年第6期(总152期) 京 剧 的珍 贵 史 料 一 齐如山致梅兰芳的三封信 胡淳艳 王 慧 内容摘要：本文简要介绍齐如山致梅兰芳三封信的由来、内容，分析三封信称呼变化背后所凸 显的心态与文化变迁，并将 1912年第一封信原文与几十年后 《齐如山自传》中转述大意的信进 行对比，分析其异同。同时，从三封信的内容出发，对京剧历史进行了若干思考。 关键词：齐如山 梅兰芳 三封信 京剧 中图分类号：J8O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0257-943X(2009)06-0085一o7 一 、 三封信的来源与内容 齐如山先生与梅兰芳先生交往的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时期。大约是从 1911年起的两年 问，齐如山以通信方式与梅兰芳探讨京剧艺术 ，由此开启了二人合作的契机。这些信件约有百 十来封，由梅兰芳 自己保存着，在国剧学会成立时，拿出来陈列。以后又被尚小云借去一部分， 作为荣春社教戏师傅们的参考。[1]推测这些信应该至少还有一部分存在。但 由于种种原因， 一 般研究者无缘得见。． 幸运的是，2008年第六期 《万象》杂志上刊登了王晓梵先生整理的三封当年齐如山写给梅 兰芳先生的信，使研究者能够一睹当年信件的原貌，可谓弥足珍贵。王晓梵先生在辽宁教育出 版社担任特约编辑，先后编辑出版了齐如山先生的一系列著述。他因与留在大陆的齐如山后 人有着密切的交往，因此，能够看到许多外人难以看到的资料。这次披露的三封信，就是齐氏 后人提供，王先生抄录、整理而成的。 可能有人会怀疑，这些信既然是齐如山写给梅兰芳的，那么就应该在梅氏后人手中，齐氏 后人手中如何能有呢?据王晓梵先生言，齐如山当时给梅兰芳写信时是事先打好草稿，经修 改、誊录清楚再寄给梅兰芳。而齐氏后人手中的信，则是在草稿修改后另行抄录、保留的一份。 因此，梅兰芳拿到的信、齐氏后人所留的信，其实都是最初所写草稿信的修改版。可惜的是，齐 如山最初的草稿现已不存，否则将是最宝贵的第一手京剧史料了。 这三封信，两封写于 1912年，一封写于 1936年。其中第一封信的价值尤其重要。在这封 信中，齐如山就梅兰芳所演 《汾河湾》“窑门”一段的表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虽是就一出戏而 · 85 · 戏剧艺术 京剧的珍贵史料 2009年第6期 发，却无意中翻动了京剧史的一页。第二封信则是泛论表演与观众。第三封信是齐如山写给 当时在上海的梅兰芳的，主要是回忆二人的合作，并展望未来，提出应当做的几件于京剧有意 义的事情。1912年的两封信一般人无法看到，但第三封信却曾经公开发表。在 1937年第十 三期 《实报半月刊》上，该信以 《寄梅畹华》的题 目发表，题 目之下还有小字副标题：三件大事没 有作到，我们还可 自认不老。 这三封信，前两封信为浅显的文言形式，符合民国初期的书信体式。而第三封信则接近于 口语，如话家常，齐如山风趣幽默的性格可见一斑。由此亦可推断，齐如山在给梅兰芳的其他 通信中，既有严肃的艺术探讨，也有许多轻松活泼的其他话题，内容应当是十分丰富的。 二、从 “畹华艺士”、“畹华先生”到 “畹弟”—— 称呼背后的心态与文化变迁 在这三封信发表之前，我们一般看到的齐如山致梅兰芳的第一封信，出自《齐如山自传》 中转述原文大意的一段文字。但这一段并非原文，且只是节录，没有开头和结尾。 有趣的是，近年出版的有关梅兰芳的一些著述中，在谈到这第一封信时，均言之凿凿，称齐 如山在信中对梅兰芳的称呼为 “梅兰芳先生”，或者在信封上写 “梅兰芳先生大鉴”。比如： 一 个新的称谓出 自男主人公(按：指齐如山)的笔下：“梅兰芳先生大鉴”。……梅兰芳拿着这封三 千多字的长信，手在发抖 ，心在震颤。他——齐如山，曾在正乐育化会当众演讲，谭老师、田老师诸多名 伶都正襟危坐，专心听讲，这就足以证明他齐先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恰恰这位人物，在写给 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