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向度：“乡下人进城”的另一种表述——以《托尔斯泰围巾》和《骄傲的皮匠》为例.pdfVIP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 2009年第 3期 JournalofGuangdongPolytechnicNormalUniversity No．3，2009 心灵的向度：“乡下人进城’’的另一种表述 以《托尔斯泰围巾》和 《骄傲的皮匠》为例 罗小青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广东 广州 510665) 摘 要 ：“苦难”是文学的重要母题 ，也是 当下 “乡下人进城”文学叙述的关键词。多数 “乡下人进城 ”的苦难书写如实展 现了城乡关系紧张、观念对抗的现状，自有其文学承担。而 以王安忆 《骄傲的皮匠》、池莉 托《尔斯泰围巾》为代表的 “乡下人 进城”小说则注重心灵书写 。以另一种视角和姿态来表述他们眼中的 “乡下人”．在人物形象和城 乡关系上都开辟 了 “乡下 人进城 ”文学的另一个 向度 ，丰富了 “乡下人进城 ”文学 的多元发展。 关键词 ：乡下人进城；心灵 ；城 乡关系；多元化 中图分类号 ：IO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402X(2009)03—0099—02 “苦难”一直是文学重要的母题 。中国文学史上对苦难 的书 献 了 “老扁担 ”这样一个进城的外来者形象。作者采用 了 “去污” 写从来就没有 中断过 。对苦难 的叙述在不同时期不同的作家笔 式 的叙述策略 ．让 “老扁担 ”从一个被人们一视 同仁的 “农 民工 ” 下异彩纷呈 ，既有愤怒的控诉 ，亦有温情 的言说 ，更有冷峻 的批 变成 了一个令人折服、敬佩的 “这一个 ”。和其他人一样 ，“老扁 判与思索 。在当下流行的 “底层叙述”中，苦难再一次成为了关键 担 ”在城里遭遇着生存的困苦 以及被误解 、被排斥的不平等待 词。作为 “底层文学”重要一支的 “乡下人进城 ”文学也不可回避 遇 。但作者并未停留在对这些悲凄的控诉之 中．而是深人刻画了 对 “苦难”的言说。如 太《平狗》、《深南大道》中被城市吞噬了生命 在物欲横流、精神赤贫年代 中他对于 自己一方精神圣土的坚守。 的程大种、黄小菊 ；《找打》中为 了讨得工资千方百计激怒老板打 他喜欢托尔斯泰 。听说托尔斯泰晚年离家 出走时围了一条红色 自己的王传根 ；泥《鳅》中被城市人陷害莫名其妙成为牺牲品的 围巾，所 以“老扁担 ”也给 自己织 了一条 围巾。这围巾是他的精神 国瑞 ；《女佣》中为 了让儿子 以后能进入城市摆脱农村生活而卖 信仰。正是因为有 了这信仰 ．让他在一开始的 “捡破烂 ”生活 中能 身求财的保姆杜秀兰 ．．-…．所有这些人都怀揣着各 自的 “理想” 无畏、坦然地坚持下去，并最终获得认可 。也正是这信仰 ．让他尊 进城 ，却在城 中遭遇 了沉重的苦难 ，成为悲剧的主角。不可否认 。 重知识 ，把收来 的旧书报杂志整齐地填满 自己的空间，滋养 自己 乡下人大多因为乡村的苦难而选择入城 ，渴望通过城市得 以改 的精神圣土 ，表述出一个进城 “捡破烂 ”的不卑不亢和 自知之明。 变．但是因为乡土观念与城市文 明的冲撞 ，以及 乡下人天然的弱 王安忆 《骄傲 的皮匠》中的小皮匠，也是一个很有个性且富 势地位 ，他们来到城里又再一次陷人 了一种身与心的苦难之 中。 于生活气息的形象。作家用一种平视的姿态去观照笔下的形象。 “苦难”是其生存现状 ，苦难书写 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与意义 。 生命表征的一些困境不再是其塑造的重心，而是更多地把笔触 但是一味地渲染苦难以博取 同情 ，赚取眼泪，刺激读者 的神经 ， 深入到人物的心灵世界 “进城者 ”形象的这些变化提醒我们 ：一 则应该谨慎待之 。洪治纲先生曾在 底《层写作与苦难焦虑症》一 度紧张的城乡之间的对抗关系，也将会发生深刻 的变化。 文中指 出底层写作陷入 了迷恋苦难的这一怪 圈之 中。很少有作 品细腻地描绘人物 的内心撕裂与挣扎 。但是在王安忆、池莉等作 家的笔下，我们还是看到了在苦难之外，“乡下人进城”文学的另 “乡下人进城 ”文学是跨越城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