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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研究之发展对告知 同意原则的冲击 ——台湾经验 林瑞珠梁宗宪① 由于生物科技的突破性发展，促使过去被弃之为敝屣，或是当成 废弃物处置的人体组织，将成为炙手可热的研究素材并有研发金矿 mine)之美誉。②虽然相关研究的进行是医学科技进步的动 (gold 力，此一研究自由并具有受宪法保障基本权之意涵；③然而，当研究 的素材涉及另一个基本权主体并以其人体组织为研究对象之同时， 如何有效保障被研究者之权利并兼及研究自由之保障，将形成法律 价值判断之难题。2007年4月，台湾学术研究史上便发生首次因参 与者提出异议，要求研究者销毁生物样本之事件，其在噶玛兰族巫师 主持祭告祖灵仪式后，公开销毁研究者所采集之唾液；此充分显示原 住民族人权意识的抬头，也让研究者惊觉，应以更审慎的态度去面对 生医研究伦理问题。④尤其，在透过采集人体组织、建立族群基因数 据库时，由于基因本身在遗传属性上具有的非个人专属特殊性，其可 ①林瑞珠，中国社科院博士后、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博士、台北大学法学博士／台湾科 技大学副教授。梁宗宪．系国立台湾大学法学硕士，台湾执业律师。 ⑦王素珍：‘人体组织之保障与管制：财产权与人格权结合的另类思考，辅仁大学 法律研究所硕士论文，2003年，第26页。 ③尽管我国宪法并无研究自由之明文规范；但通说以为，研究自由应为学术自由 (讲学自由)所含括。吴庚：‘宪法的解释与适用)，三民书局2004年版，第227—228页。 ④中国人权协会，b塑；么!坚盟堂垦!强堕4i壁!墅垡!虫i生!!三!!12，最后到访日： 2007年9月26日。 能引发侵害隐私，或对原住民、移民等少数族裔，带来污名化、种族歧 视等之问题；传统以个人为道德主体攸关人性尊严与自主意志的传 统告知后同意原则，势必受到挑战。展望台湾基因研究的未来，涵盖 多元化族群的研究是必然之趋势，当目标人口群设定为族群时，究竟 在于取得个人之同意时，是否尚需取得群体的同意?于取得群体同意 的机制仍未完善之现况下，该如何运作?殊值得进一步探讨。基于 此，本文先就基因信息之特殊性与其研究对族群整体可能产生之风险 出发，论述生医研究之发展对传统告知同意原则之冲击；再具体针对 个案说明事件之始末及其引发之问题，并以台湾法制现况与实践经验 为基础，试提出特殊同意机制之刍议，以供未来相关研究之参考。 一、生医研究之发展对告知同意原则之冲击 随着医学研究与医疗伦理发展，“告知后同意”逐步成为生命伦 理的重要原则。此一概念，早在1940年代末期于欧陆便开始出现。 主要系因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在所谓公共利益大旗下，德国医生于集 中营进行惨无人道之人体试验。①因此战后在对于个人自主及人性 尊严的重新反省下，“同意”(consent)便成为欧美国家生命、医学伦 理最重要的基本要求之一。② 而在以族群为基础③之生医研究中，因为基因信息在遗传属性 ①在当时甚至有将为国作战士兵的生命所代表的公共利益与老弱障碍者、犹太人 等的生命价值加以比较。而合理化上述行为的言论出现。 ⑦和绿华：‘。告知后同意”原则适用于人体试验之研究：以受试者自主权为核心)， 中原大学财经法律研究所硕士论文，2004年，第26页。 ③当生医研究针对某个特定群体或是研究的参与者属于某个特定群体时，不论该 群体是基于地域、血缘或是宗教，研究者的研究都不可避免地牵涉到该群体的文化及内部 的特殊联系，而可能产生事前所意想不到的影响。因此在传统的个人告知后同意外，便产 生了“群体同意(GroupConsent)”的议题，此将含括进入该群体前应有的准备咨商与群体 问的沟通，以及所涉及的特殊风险等相关问题。特别在针对被认为具有血缘相关性的族 群(EthicGroup)进行基因研究时，影响的层面更为显著。其主因在于，族群内往往有特殊 的历史文化及紧密的内部联系．不论该基因研究者是否为善意，其研究往往会强化一般人 对于族群间具有共同特质的刻板印象，而这个印象往往是非科学的。因此族群的研究便 成为“群体同意”的讨论适例，故本文的讨论，将以台湾原住民研究为出发，而以族群研究 作为探讨的核心，而得适用于族群以外之群体。 上具有非个人专属的特殊性，纵然仅对族群中部分个人进行研究，因 族群成员问具有紧密的关联性，血缘在认知上可能被认为有相近性， 其风险往往会扩及到整个族群。在进一步与族群间不平等的权力关 系结合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