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国法律信任及养成.pdfVIP

V01．30No．8 Yue Tribune) 东岳论丛Aug．，2009 2009年8月(第30影第8期) (Dong 当前中国的法律信任及其养成 李 勇 (山东政法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摘要]法治的内在要素要求人们对法普遍尊重、信任和信仰。民众对法律的不信任必将减损他们对法律的 信仰。无法律信任，就无法律信仰。法律信任是社会信任的重要基础。对于当前中国来说，法律信任比法律信仰 是一个更现实的社会问题。传统中国的生活和社会治理方式烙有强烈的人治色彩；而中国在社会转型中产生的部 分问题，也影响了人们的法律信任。培养国民树立法律信任是一个社会系统工程。应通过法律制度设计、法律实 施、法律宣传推动法律信任的养成。 【关键词]法律信任；法律信仰；法律制度设计；法律实施；法律宣传 [中图分类号]D920．0 [文献标识码]A 一、“法律信仰”与“法律信任” “法律信仰”在法理学有关法治的精神研究领域内备受学界关注。这一范畴是美国学者伯尔曼在西方社 会法律权威衰落的背景之下提出的。伯尔曼关于“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的著名论断被人 们津津乐道。当下中国法理学研究领域对这一范畴采取了普遍接受的态度。的确，“信仰是人们关于最高 (或极高)价值的信念②。”真正为一种信仰所支配的人们不仅会在内心深处心悦诚服地接受其信仰所支持的 社会规范，而且会不顾一切地去实现和捍卫这种社会规范。这无疑是影响民众内心法治共鸣的最佳途径。 作为法律观念的一种高级形式，法律信仰在法治秩序中具有重要意义。有学者已经指出了法律信仰是法治 的精神要件，即它是法治的内在构成要素之一。在没有形成全民族的真正的法律信仰之前，不可能期待真正 的法治的落实。没有法律信仰的法制不过是一种强力所支配的法，不是真正的法治。法律从制度落实为民 众的自觉行动，从外在的法律强制化为内在的心悦诚服，从个体的信仰演变为大众的普遍信仰，从远离和游 离于法律到切近和捍卫法律的生活样式的根本改造，都需要法律信仰的培育和确立四。 对法律的信仰是西方法治主义的重要传统和内容。西方社会的法治建设从其基督教的信仰中获得了这 种内心的共鸣和支持，促进了人们法律信仰的形成。古希腊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捍卫法律尊严和维护法律崇 高权威的思想和示范，促进了西方人们法律信仰的形成。他把遵从和恪守法律的尊严看成人的美德。面对 不公而合法的死刑判决，他宁愿服从法律去死而不愿在朋友的帮助下逃离判决而苟活着。他认为自己遵从 法律是“他和国家之间神圣的契约，这是他不能违背的④。”在中世纪，法律与宗教混同，法律从属宗教，法律 的作用未能得到充分的体现，但法律在人们心目中的权威和尊严并未因宗教的冲击而消失。相反人们在对 上帝的信仰中，获得了法律的至高无上性和神圣权威性的理念。从文艺复兴运动开始，人们在与“神性主义” 的抗争中，夺回了自己的尊严，为以理性为基础的法治主义在西方的恢复和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以自由、平 等、人权、博爱和民主精神为目标的启蒙运动唤起了西方人们对法治的追求，在一定程度巩固和促进了人们 科学项目《法律信任与依法治国关系研究》(S07WZ4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李勇(1967一)，山东政法学院副教授。 162 万方数据 当前中国的法律信任及其养成 法律信仰的形成锄。 不过，“法律信仰”的前提是假定有一个或可能存在一个“上帝”似完美的法律。有学者指出，当下中国 学者的法律信仰研究的理论前设和结果实际上是对法律的神化。然而，法律具有不可克服的内在局限性，这 决定我们在法律之上只能产生法律信任，即理性主体对这种具有不可克服的内在局限性的法律的宽容和尊 重@。信仰和信任都表示相信，但是两者内心确认的程度不同。信仰是一种充满感情的、毫无疑问的接受，是 一种对某种特定对象极端忠诚和献身的精神，是不能从理性推导中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