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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行为制度的若干问题探讨 王利明 内窖提要文章从探讨法律行为概念入手，提出应在法律行为中突出意思表示的内容，并探讨了法律行 为与意思表示的关系和区别，民法典中设立法律行为制度的必要性。在讨论法律行为制度的内客构架时，作 者对该制度与债法总则、合同法总则的关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 法律行为 意思表示 民法典 法律行为是以意思表示为核心，以产生、变更、消灭民事法律关系为目的的行为。易言之，法律行为 是以发生私法上效果的意思表示为要素的行为。它既是实现私法自治的工具，也是民法的重要调整手 段。它通过赋予当事人自由意志以法律效力，使当事人能够自主安排自己的事务，从而实现了民法主要 作为任意法的功能。因此，法律行为是民法中的一项核心制度。然而，在我国民法典制定过程中，关于 法律行为制度存在各种争议，故有必要对该制度进行深入的研究与探讨。 一、法律行为概念的界定 法律行为的概念来源于德国注释法学派，∞许多学者认为，最早使用“法律行为”概念的是德国学 者丹尼埃·奈特尔布兰德(Dmiel ”)出版了《民法导论——P蚰dekterI教材》一书，该书第六章以“行为”为题，并在第二节专门讨论了法律 行为的一般理论。@1794年的普鲁士邦法接受了注释法学派的研究成果，最早采纳了法律行为的概念， 1900年的德国民法典第一次系统、完善地规定了法律行为制度，以后，许多继受德国民法的国家，也纷 纷在自己的民法典中采纳法律行为的概念以及相应的规则，例如日本民法典、希腊民法典以及旧中国民 法典等。1922年的苏俄民法典以及1964年苏俄民法典也采纳了德国民法典的经验，规定了较为完备的 法律行为制度，该法典对我国1986年的民法通则的起草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民法通则借鉴苏俄民法的 经验，规定了民事法律行为制度(第四章第一节)，其中规定了民事法律行为的概念、要件、无效的民事行 为、可撤销的民事行为等，从而在法律上建立了法律行为制度。 在德国学者中，对法律行为概念的表述通常是从两个方面考察的：一是从法律行为的内涵即意思表 示的角度来概括法律行为的概念。萨维尼曾经在《现代罗马法体系》中对法律行为作出过一个经典的定 义，他认为法律行为是指“行为人创设其意欲的法律关系而从事的意思表示行为”。法律行为以意思表 示为核心，法律行为的概念是对总则之下民法各编规定中行为的抽象。大多数德国学者都接受了这种 观点。二是从法律行为的功能角度来界定法律行为的概念，例如温德夏特认为：“法律行为是旨在法律 ①关于德国法中法律行为最早的来源，学者之间存在争论。有的学者认为，法律行为概念量早来豫于德国学者古斯塔夫·胡果(cu咖v H-弹)18∞年的著作日耳曼普通法》一书，不过胡果在使用“Red“学，-±m”一词时主要是用来解释罗马法中的“适法行为”．其内涵指 具有{击律意义的一切台法行为。但也有相当多的学者认为，最早使用。法律行为”概念的是德国学者丹尼埃·奈特尔布兰德。 ②[开]‘注释民法)(三卷)，甘率有斐阁书屋1980年版，第5页，转引自龙卫球；(民法总论，中国法悄出版社2∞1年版，第474页。 @w啊脚FhⅢ￡：‘群缸{僦d婚B【】辩bd蛳Rdn，删蜘BW心B蛆mdlbg嘟}mn，1975，卸姆．p舄 74 万方数据 堡堡盟塑型壁笪董±旦壁堡过 一—— 效力的创设的私的意思宣告”。①弗卢梅认为，法律行为旨在通过个人自治即通过实现私法自治的原则 以设定一个调整内容的方式成立、变更或解除一个法律关系。o 在我国关于法律行为的概念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意思表示要素说。佟柔教授指出：“民事法律行 为，又称法律行为，系法律事实的一种，指民事主体以设立、变更或终止民事权利义务为目的，以意思表 示为要素，旨在产生民事法律效果的行为。”⑦民事法律行为是指以意思表示为要素，依其意思表示的 内容而引起法律关系设立、变更和终止的行为。④二是合法行为说。有学者认为，我国民法通则在构造 民事法律行为制度时，分别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