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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确数字的模糊化认知及其翻译 庞加光 [摘要] 精确的数字在认知的过程中被模糊化，是大脑的中央处理系统搜索数字概念的百科 信息并进行语用充实的结果。对于这类数词的翻译，译者需要考虑目标语读者能否进行和原 作读者相似的语用充实。以此为指导，译者可以采用数字对等、语用充实对等和认知效果对 等的翻译方式。 [关键词] 精确数词；模糊认知；语用充实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项目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自然语言的模糊性及其翻译的研究”（编号：04BYY046 ） 作者简介：庞加光（1978－），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生， 主要研究方向为语用学和认知语言学。陕西 西安 710049 一、引言 客观世界是由众多事物、现象和特征构成的连续统，这必然导致被人类认知能力范畴化 了的语言具有模糊性特征，即词或概念的外延的不确定性。可以说，自然语言的模糊性是语 言的本质属性之一，甚至作为表达精确概念的数字也不例外。一方面，数字被用于科学技术 的各个领域，用以精确化各种事物、现象或状态；另一方面，它们也常常被用于日常生活， 表达各类模糊概念。如张乔所说，“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甚至会把精确数字当成模糊数字 来用。” [1](P181)伍铁平教授谈及精确和模糊的相互转化时说：“汉语的一、三、百、千、万等 数字在诗歌和成语中用得很多，经常用来表示模糊概念。”[2](P172) 在日常生活中，数字常常被 “物化”，被赋予了表达事物性质、状态等的意义，这是精 确数字模糊化的认知原因。同时，人们又反过来利用数字的模糊概念来传递特定的交际意图， 获得某种交际效果。这类模糊现象产生于特定的语境，是被社会心理与文化制约，受个体元 语用意识调控而产生的交际策略。对于这类现象，如果表现在作品中，读者往往应付自如， 似乎不觉其存在，但是一旦被译为目标语言，目标语读者能否也如原作读者那样识解这类数 字呢？如不能，如何翻译才能让目标语读者也如原作读者那样对等地识解译作呢？基于以上 问题，本文拟从认知语用学的视角，以关联理论为基础，对此类模糊现象如何被认知模糊化 以及如何翻译作一分析。如未特别指出，下文提到的精确的数字被模糊化认知的现象都简称 为模糊化数字 （precise numbers with vague concepts ），以区别含有模糊标志的精确数字 （precise numbers with overt markers of approximation ）。 二、模糊化数字的认知推导 关联理论认为，语言的理解不仅仅是一种编码与解码过程，而是一种明示－推理过程 [3] 。说话人将信息意图清楚地展现出来，这是明示过程；听话人将说话人的话语，进行语用 润饰、充实，获得假设，与认知语境中的事实假设结合，推导出语境隐含，求得认知效果， 完成交际任务。 不论是原作还是译文，对各自的读者来说，欣赏作品都是一种读者与作者间的言语交际， 经历类似的推理过程。不同的是，前者是在阅读原作过程中，原作读者利用自己的认知语境 进行语用推导，获得认知效果；而后者是目标语读者在阅读译文过程中，利用他们自己的认 知语境进行语用推导，获得认知效果。关联理论把言语交际看作是非琐碎逻辑推导过程，这 种推导是一种缺少中间项的推导，缺损的就是交际者互明的认知语境。对于模糊化数字的翻 1 译来说，即使假设操不同母语人的认知与推理思维在理解语言时没有任何差异，原作读者与 译作读者的认知语境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导致在理解某一特定模糊化数字时进行语用润饰和 充实的不一致，从而可能造成原作读者对原作的理解和译作读者对译作的理解的差异，即求 得认知效果的不同。 影响着模糊化数字理解的因素是交际者认知语境中的事实假设。认知语境可以被理解为 一组组类似洋葱状层级排列的事实假设，对交际者来说，是互明的。处于核心地位的是最可 及的假设，包括上下文信 、物理语境信息和与话语中概念直接相关的百科信 。它们构成 了认知推理的现时语境，是大脑的中央处理系统首先搜索的对象。这些假设可及度最高，心 力耗费最小。所以，如果其它条件一致，关联程度最高，而中央处理系统对外层语境的扩展 搜索由于可及度降低，导致心力耗费增加，关联程度相对较低。熊学亮将认知语境分为四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