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变迁-“边缘”与“中心”的互动——近代民族国家视域下的边疆研究.pdfVIP

v。l39 思想战线 2013年第1期第39卷№．1，2013 范式变迁：“边缘”与“中心的互动 ——近代民族国家视域下的边疆研究 段金生，尤伟琼 摘 要：学术研究范式的转变是内在学理与社会时势变迁多重因素交互作用之表现及结 果。近代中国民族国家构筑进程中，西方异质文化的介入，催化了中国学术思维与视野的变 革，边疆研究的范式也渐有变迁。古代中国的夷夏观念，长期是史家考察边疆问题的范式思 维，在此视野之下，边疆研究处于“边缘”状态。随着近代民族国家构筑进程的深化，边疆 研究范式渐有更张，逐步冲破传统夷夏观之束缚，渐有从“边缘”学科走向独立学科之趋向， 并呈现出以边疆为本位或“中心”来考察问题的思维模式；而在民族国家视域之下，边疆研 究具有巩固疆域的经世之用，边疆问题与民族问题亦非一致。 关键词：范式；民族国家；边疆研究 “从道光以来，中国思想界进入不安定期， 构筑的历史使命形成了二元互动关系。②边疆研 每一种学问都因内外的挑战，而产生了分子结构 究在“边缘”与“中心”间的互动是中国近代 的变化。它们催化了后来一些范畴性的转变，比 学术变迁的一个侧面，本文无意对此作面面俱到 如：……在政治上，认为过去两千年是无治状 的学术总结，仅拟以民族国家构筑这一大势下， 态，国其实不成为国，因而有建立一个现代 边疆研究范式变迁历程之思维表现作为研究的出 ‘国家’的追求，希望由‘皇朝’转化为‘国 发点，辅以古代边疆研究与近代边疆研究间的转 家’，由‘臣民’转化为‘国民’、‘公民’。”① 变作连接，从而对近代边疆研究产生的境遇及其 近代西方异质文化的介入，催化了中国学术思维 转折变化与趋向，作一初步的概论性论述。 与视野的变革。然而，由于长期以来边疆史地研 究的“边缘”现状，诸多学人的学术史研究视 一、传统范式： 野仍集中于某些“中心”领域。即或有一些论 夷夏观主导下的文化疆域思维 著时有涉及边疆研究，但多局限于“旁及”，少 有专论。而专论近代边疆学术史的研究成果，主 古代中国有着自己的一套疆域认知体系。先 要集中于晚清西北史地之学与20世纪三四十年 秦时期的思想家在《尚书》与《周礼》中即提 代的边疆研究两个时段，较少有从整个近代民族 出了“五服”与“九服”学说。这一认知体系， 国家构筑的视域下来思考边疆研究在“边缘” 对后世影响深远。东汉班固言：“先王度土，中 与“中心”间互动的学术演变历程。近代中国 立封畿，分九州，列五服，物土贡，制外内，或 的国家大势是构筑一个统一、稳固的现代民族国 修刑政，或昭文德，远近之势异也”，并强调 家，学术研究的变迁也正是在这一历史场景下进 “内诸夏而外夷狄”的夷夏之别。③这种夷夏分 行的。对于边疆研究而言，最明显的变化是，国 人逐步开始从传统的以夷夏观念为主导的文化疆 野思维是中国长期文化疆域视野的重要体现，并 域思维，向民族国家视域下的国家主权观念转变 随汉代以后儒家经典的神圣化而被强化。这种 来思考边疆问题，并对其广泛关注，与民族国家 “夏”为“中心”、 “夷”为“边缘”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