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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财富管理视点的“银行性质”重探 招商银行博士后科研工作站 孙焕民 一 引言：财富管理与现代商业银行服务功能的拓展 所谓财富管理，是指通过专业化的团队向客户提供系列化的顾问式服 务，帮助客户制定一系列的金融解决方案，从而使客户实现个人理财目 标。在内容上，财富管理整合了私人银行①(privatebanking)、资产管理 (assetmanagement)与证券经纪等业务，具体包括投资管理服务、保险服 务、信托服务、税务咨询和计划、遗产咨询和计划、房地产咨询等。自20 世纪80年代以来，财富管理业务②受到了国际银行业的普遍重视并得以迅 速发展，现已经成为银行发展的重点领域和利润增长的重要来源。从规模 上看，近年来国际知名商业银行所管理的收费资产额迅速扩张，年均增幅 保持在20％以上，目前不少银行管理的客户资产余额均已超过1000亿美 元。2005年，瑞银集团旗下管理的收费性客户资产规模为1．295万亿美 元，瑞士信贷为8768亿美元，花旗集团为3730亿美元，汇丰银行为2820 亿美元，美洲银行为1253亿美元。从盈利状况看，财富管理业务的盈利水 平相当可观，过去几年美国银行业财富管理的年均利润率高达35％，年均 盈利增长12．5％，远远高于一般的零售银行业务。2004年，全球前32家 私人银行的税前盈利增长了24％，总利润高达195。6亿美元。目前国际知 ①所谓私人银行，是指商业银行面向超级富裕人士(一般拥有50万美元以上的金融资产) 提供的专业化一揽子金融服务。私人银行服务是银行财富管理业务的最高层次。 ②客观地讲，银行从事财富管理服务是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的。18世纪末19世纪初，以精 明的瑞士银行家为代表，就推出了专门针对富人的类似于今天的综合理财和资产管理服 务。但是，财富管理蓬勃发展却是近一二十年来的事。 基于财富管理视点的“银行性质”重探＼417 名银行的财富管理业务收入已经占到其总收入的6％～10％，并且在逐年递 增。在中国，近年来随着社会高收入群体的快速崛起和人们金融投资意识 的增强，以个人理财为代表的财富管理业务如星火燎原般迅速发展，是国 内银行业市场上中外资金融机构争夺的焦点和战略领地。 财富管理业务的兴起，拓展了银行的服务功能，并且改写了传统银行 的服务内涵，构成了近一二十年来商业银行发展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当财富管理成为从单个银行到整个银行业的普遍现象时，就必然要引起人 们对银行制度深化的认识与思考。本文就是基于当代蓬勃兴起的财富管理 这一事实，从以下三个层次重新审视传统银行性质理论。 一是经济层次。金融是经济的反映，解读银行制度首先要探究银行的 经济属性。财富管理所具有的以下两个特征令人对银行传统的“融资中介 说”产生质疑。首先是业务形式的多元化。银行管理同一个客户的一定量 的金融资产，往往是以中介业务为主导的包括负债业务、资产业务和中间 业务在内的全方位组合，而绝非单一的负债业务或资产业务。其次是收益形 式的多元化，以及财富管理业务带给银行的非利息性。财富管理业务带给银 行的不仅是利息收入，更多的是一种非利息收入性质的收益。由此，我们就 不得不重新思考银行的经济性质：日益兴起的财富管理业务被排斥在银行的 融资中介框架之外，那么银行的本质职能即银行的经济性质究竟是什么? 二是契约层次。作为以金融资产为经营对象的特殊企业，银行也是一 种契约，是一种金融契约，如银行是关于借方、贷方与银行客户经理之间 达成的一系列借贷契约的总和，也是关于资产拥有者与银行客户经理之间 达成的一系列财富管理契约的总和。我们这里关心的是，作为金融契约， 银行与基金市场、证券市场等直接金融市场或那种一次性交易关系的民问 借贷市场有何本质区别，即银行的契约性质究竟是什么?服务产品高度个 性化、客户关系高度密切性、交流知识颇具隐性化的财富管理活动又将赋 予银行契约什么样的新内涵? 三是治理层次。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看，治理属性是认识某种经济组 织性质的重要内容，不同类型组织的所有权配置即治理机制往往具有不同 的制度安排。由物质资本所有者即股东拥有剩余索取权，是大多数经济组 织治理制度的普遍做法，也是人们对传统银行治理性质的普遍描述。但 是，如果把财富管理内在地纳入银行治理制度安排的分析框架中，可能会 得出与传统认识不尽一致的结论，并且拓展了人们对现代商业银行内部组 织结构和权力关系的认识。 418／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