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特色的鲜明体现——谈柳宗元的“问对”之文.pdfVIP

柳宗元研究文集——第三届柳宗元国际学术讨论会研究论文撷英 柳宗元特色的鲜明体现 ——谈柳宗元的“问对”之文 ●鲁永良 柳宗元博学多才。他对古代的各类经史文章非常熟悉。常常 取为己用，兼收并蓄，所以在辞赋、游记、山水诗、雅诗、铙歌鼓吹、 寓言等诸多文体的创作方面，常常己意独出，超出时人。 问对是柳宗元创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在今存的柳宗元文集 中，共收录了《设渔者对智伯》、《愚溪对、《对贺者》、《杜兼对：》、《天 对、《晋问》、《答问》、《起废答》8篇文章，是典型的问对之文。此 外《愈膏肓疾赋》、阅对非常明显，虽前人归之于赋，其实也应看作 · 是问对之文。本文论述。即以上述9篇文章为本。 ． 从这9篇文章看来，柳宗元的问对也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表 现出很强烈的“柳宗元特色”。然而近代以来，似乎较少有人加以 注意作深入的研究。从文章来说，《天对》较多被人注意，但多从对 文中包含的哲学思想方面人手，其他的就很少有人提及了。从学 者来说，清代自林纾以后，解放后自章士钊而外，即很少见有专门 论述柳宗元问对的文章。 问对的性质和产生 问与对，自是在人类语言出现后就有了。然而问对成为一种 文体，学士文人有意识地通篇用设问作答的格式来表述思想，阐明 358 柳宗元诗文研究 观点，抒发感情，在我国应是在战国晚期。明代的徐师曾说：“按问 对者，文人假设之词也……古者君臣朋友口相问对，其词详见于 《左传》、《史(记)》、《汉(书)》，文人仿之，乃设词以见志，于是有问 对之文。而反复纵横，真可以舒愤郁而通意虑，盖文之不可阙者 也。”在这里，徐师曾指出了问对之文的重要特点是“设词以见志”， 为了“舒愤郁而通意虑”的个人需要，用“假设”问对的方法为文，这 确实点出了问对的实质。 但徐师曾把问对之文产生的时间定在《史(记)》、《汉(书)》之 后，未免过晚。而认为问对主要是文人仿史书而产生，也言之不 确。从“设词以见志”的特点来讲，战国时期的诸子之文，已有通篇 使用问对的，其中有些篇章有史实依据，而有些则是完全的“假设 之词”，例如《庄子》中的好些篇章就是如此。如果说这是出于论辩 需要、并不是一种文体的话，在战国晚期，则出现了完全的“舒愤郁 而通意虑”的问对文章，如宋玉的《风赋》、《登徒子好色赋》、《对楚 王问》，《楚辞》中的《渔父》等。昭明太子《文选》有“对问”一类，就 收录了宋玉的《对楚王问》一文。把问对的产生时间定在此时，应 不为错。而问对的产生，并不仅仅因为受到了《左传》等史书的影 响，也明显得益于诸子之书和当时盛行的论辩之风。 然而在《文选》中，萧统将宋玉的《风赋》归为物色赋，把《登徒 子好色赋》等归为情赋，又将今天我们看来是典型问对的东方朔的 《答客难》、扬雄的《解嘲》等归为“设论”。看来当时对问对还没有 统一的看法。不过《文选》的分类本来就过细不合情理，到了清代， 姚鼐的《古文辞类纂》对此就有批评，他将《文选》中的“设论”和“对 问”都归为辞赋类。 姚鼐的看法确实很有道理。今天看来，汉代典型的大赋如《子 虚赋》、《两都赋》、二京赋》等，也是典型的问对之文。问对和辞赋 确实是不可分割的。但后世有些论说文章，也常常通篇假设问对， 359 柳宗元研究文集——第三届柳宗元围际学术讨论会研究论文撷英 如刘禹锡的《天论》等，似乎并不应归入辞赋类，更应该归入论辩 类。或者区别二者的关键就是“舒愤郁而通意虑”，也就是抒情。 同之为问对，反之为论辩。关于这个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探索。 而对于“对问”的说法，我们认为改为“问对”为好。一是因为 本来是先有问后有对；二是“对问”的说法较为狭隘，明显是以对为 主体，而有些问对之作也可能是问对不分轩轾，或者问比对篇幅还 大，内容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