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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史中第一部德国诗集：《德诗汉译》 山东大学文学院郭延礼 在中国近代翻译文学史中。由中国人翻译的外国诗歌最早应始于王韬在《普法战纪》 (1873)中与张芝轩合译的两首西洋诗歌：一是《法国国歌》(即1-5赛曲》)，二是德国爱 这些翻译诗歌多是零散的篇章，幸而后来有了苏曼殊编译的四部诗集：文学因缘》(1908)、 了光辉。而与此相呼应的是应时的‘{：德诗汉译》(1914)的出版，它不仅是汉译史上第一部 德国诗集，也是中国近代翻译文学史上第一部国别诗歌选集。因此，它的问世具有双重的开 创意义。这是《德诗汉译》在翻译文学史上的一大贡献，不可等闲视之。令人高兴的是，新 世纪以来，已开始引起治德国文学专家的关注，圆但仍留有研讨的巨大空间。 近代诗歌的翻译，数量较多、影响较大的是英国诗歌的翻译。大诗人拜伦诗歌的翻译最 引入注目，20世纪初即有多位文化精英先后透译他的诗歌，他如雪莱、柯伯、彭斯、丁尼 生、华兹华斯、胡德等人的诗作也屡有名家翻译。除上面提到的拜伦诗译者梁启超，马君武、 苏曼殊、胡适外，其他英诗译者严复、辜鸿铭、胡适、陆志韦、刘半侬、任鸿隽、杨杏佛等， 也都是中国文学史、思想史、翻译史上的精英人物。 与英国诗歌翻译相比，中国近代于德国诗歌的翻译要逊色得多。如所周知，德国是一个 有悠久文化传统的国家，不仅盛产哲学家，也是一个诗的王国。但在20世纪初，除了马君 武1905年前后译有歌德的两首诗《阿明临海岸哭女诗》和‘米丽容歌》外，在20世纪的第 一个十年内(1910年前)，几乎没有发现德诗翻译固，这与这个哺育过歌德、席勒、海涅等 世界级诗人的诗歌大国相较显得极不相称。幸而在1914年中国译坛上出现了一位不太知名 的青年翻译的一本德国诗歌选集一即应时译：‘德诗汉译》o。她的出版给不太景气的德国 ①此前(1864)有荚国驻华使臣威要玛翻译的美国诗人胡费罗的‘人生颂》。园系外国人翻译。不甘；另 有张德彝在国外翻译的‘安南著名大夫诗》一章。因此诗收在张德彝的海外日记‘再述奇中。此书直 到1980年才得以首次出版面世。在当时毫无影响。也可以不计． ②见卫茂平著：‘德语文学汉译史考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出版；叶隽著：‘德语文学研究与现 代中国》。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 ③在20世纪第二个十年，鲁迅发表了(Heine(海涅)的诗’二首。刊‘中华小说界’第2期(1914年2 月)。胡适译了海涅的诗一首(即‘松》)，刊《留荚学生年报》第2期(1913年)。 ④该书初版本，1914年1月由浙江印刷公司印刷发行，德汉两种文字对照本。版权页上有。选译者、发 行者：昊兴应时”；“发行者：浙江印刷公司”。封面由陈时夏题：居中竖写“德诗汉译”四字。右上方 竖写“昊兴应时选译”六字．诗选正文前有徐建生的(德诗汉译序》和应时的‘德诗汉译自序》。 另附‘德诗源流，‘诗入姓字居里表及本诗所选书目)、‘勘误表》．诗选正文依次为鸟郎：‘乐师诅咒》， 157 诗歌翻译注入了生气，也为中国近代诗歌翻译史增添了光辉。 ‘德诗汉译》是一部德国诗歌选集，它重点介绍了德国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两大流派的 Goethe，1749—1832，应时译为 发展脉络和成就。如果说，德国大诗人歌德(Johann,Wolfgang 戈德)、席勒(Johann F—edrich ChristophSchiller,1759．1805，应时译为翕雷)代表了德国古 典主义诗歌的最高成就(他们先是狂飙突进运动的健将，后来转入古典主义)，那末，德国 浪漫主义诗派则拥有更多的作家。应时的这部诗选恰恰给予这一诗派(特别是后期浪漫派) 以更多的关注． 浪漫主义作为文学运动最早形成于德国，德国浪漫派18世纪就已出现，它既受德国哲 学思想的影响，同时也在文学创作上表现了一种反传统的创新精神。浪漫主义文学其总的倾 向是重视主观和重视自我，主张大胆的想像和自由奔放。其诗作大多洋溢着一种积极向上的 乐观主义和进取精神。他们赞美大自然。歌颂爱国主义和英雄气概，他们描写人民的灾难， 同情民间疾苦，醉心民间艺术。这些鲜明的思想风貌和美学品格，不仅充分融会在由浪漫派 发展为杰出的革命民主义诗人海涅(HeimichHeine，1797-1856，应时译为哈因南)身上，而且 在德诗汉译’中所选的乌兰德(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