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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的另一种印象： 从《国潮周报》、《大江季刊》、《新路》、《再生》谈起 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 刘聪 目前，对梁实秋曾经参与编辑或主编过的报刊，研究界比较熟知的有《清华周 刊》、 《时世新报·青光副刊》、 《新月》、 《自由评论》、 《益世报·文艺周刊》、 《世界日报·文艺周刊》、《中央日报·平明副刊》，在这些报刊中，最为人们所熟知 的是《新月》与《自由评论》，由于民国时期，知识分子们办报刊多是同人雅集的方 式，所以人们对一个知识分子文化身份的体认，也往往受他们参与编辑或主编的报刊色 彩影响。梁实秋因主编过《新月》，而被文学研究界称之为“新月派”就是一个典型的 例子。当时的新月同人以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胡适为精神旗帜，所以梁实秋在中国现代文 坛上也被视为胡适派文人。 但与此矛盾的是，梁实秋在《怀念胡适先生》中说： “我认识胡先生很晚，亲炙之日不多，顶多不过十年，而且交往不密，连师友 之间的关系都说不上。”① 而且在一些文章中他还极力反对研究者和文学史家将他描述为“新月派”成员。在 《忆新月》中，他说： “我有时也被人称为‘新月派’之一员，我觉得啼笑皆非。如果我永久的缄 默，不加以辨白，恐怕这一段事实将不会被人知道。这是我写这一段回忆的主要动 机。” “‘新月’一伙人，除了共同愿意办一个刊物之外，并没有多少相同的地 方，相反的，各有各的思想路数，各有各的研究范围，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各有各 的职业技能，彼此不需标榜，更没有依赖，办刊物不为谋利，更没有别的用心，只 是一时兴之所至。”② 无论我们如何看待梁实秋与胡适和新月派之间的关系，梁实秋本人对自己与胡适及 新月派的关系的出人意料的辩白必然是有相当的原因的。笔者因此而在爬梳史料的过程 中，发现了梁实秋与其他几份刊物的密切关系。从这种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梁实秋陌 生的另一幅面孔。 一、《国潮周报》 梁实秋出身于清华学校，清华学校是一所有特殊背景的学校，它是在美国退赔庚款 的经济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由“游美学务处”一“游美肄业馆”一“清华学堂’’发展而 来，由一个负责招考学生遣派美国的办事处发展成一个学制八年的培训学校，这一过程 本身暗含着中国与美国之间在留学生培养上的控制与反控制，这一发展过程本身就是一 场中西文化的抗衡。在清华人的眼中，虬…“清华之成立，实导源于庚子之役。故谓清 华为中国战败纪念碑也可；谓清华为中国民族要求解放之失败纪念碑也亦可；即进而谓 ·254· 清华为十余年来内讧外侮连年交迫之国耻纪念碑亦无不可。清华不幸而产生于国耻之 下，更不幸而生长于国耻之中。缅怀往迹，曷禁悲伤!所可喜者，不幸之中，清华独幸 而获受国耻之赐。既享特别权利，自当负特别义务。③这特别的义务，即是由国耻而 引发的对民族传统文化的尊重与发扬。 1916年，清华学校的学生们在全国学校中领先发起成立“孔教会，这是全国第一 个由在校学生组织的“孔教会”，吴宓和学衡派的另一个重要成员汤用彤都是发起人之 一④。孔教会的首任会长是陈烈勋(后来成为吴宓的妻兄，梁实秋与他关系亲密多有往 来，③)梁实秋则是清华孔教会的重要成员。他不仅是孔教会的评议员之一，还是孔教 下设的“乡村教育研究所所长，同时担任清华孔教会的会刊《国潮周报》的编辑。 ⑥目前，国内各图书馆中都没有收藏《国潮周报》，所以对这份报纸了解只能通过同时 期的《清华周刊》来获得，在1920年6月的《清华周刊》上，有这样一段文字：“本会 (孔教会…笔者注)于本学期内，始创刊国潮周报，该报每次一千份，半于校中销售， 半于校外销售，本学期共出十期，该报以阐扬孔教增进智德匡正思潮为宗旨，毫无营业 性质，故每期只售纸价铜元一枚，内容分言论会闻名著，改良中国社会，译丛，杂著， 闲评，读者论谈等栏，每星期六出版，每周一期。’’⑦由此可知， 《国潮周报》应当创 刊于1920年初，在北京大学的大学生1919年推出介绍西方新思潮的《新潮》之后，清华 学校的学生却推出维护孔子思想的《国潮周报》，两大学府两大学生群体面对新文化建 设选择了不同路向。 当清华学校中反对孔教会的学生王造时发表文章责难孑L教会时，梁实秋与《国潮周 报》的总编辑聂鸿达当即做了一篇《驳王君造时孔教问题》予以反驳，这篇文章我们现 在也无处查证，但据王造时随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