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年“赵屠户”名实蕴涵初探.pdfVIP

清帝逊位与民国肇建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辛亥年“赵屠户’’名实蕴涵初探 刘世龙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学术界对于赵尔丰其人的评说，不再坚持以前所持否定的趋向， 转而趋于彰显他治理川边地区的政绩，肯定他对四川保路运动的同情及其后的交出政权，乃 1)“赵屠户”之于赵 至于否定他在四川独立后发动“成都兵变”之说。①但是，对辛亥年(191 尔丰的名实蕴涵，笔者尚未见到国内外学术界有专题研究，故以本文试作初探。 _、“赵屠户’’浑号的由来和语用 辛亥年赵尔丰被杀时64岁②。但其得有“赵屠户”浑号，并非始自辛亥年。 据冯煦著《蒿叟随笔》一书的记载，赵尔丰署永宁道时“凡三月，所诛者几三千人，以 苗沟、古蔺二地为多，其手戮者317人”，故而当时人“目赵为屠户”。@冯煦1902年至1905 年秋调任安徽布政使前曾任四川按察使、署四川布政使，为省级高官，且为川汉铁路公司 1904年1月开办后的首任督办，他对赵尔丰当年杀人的内情应有较多了解，所记应非只是 道听途说。但由于冯煦与赵尔丰这个该公司督办继任者的关系“有隙”∞，其所记赵尔丰杀人 数字未注明出处而难以考实，且未明记赵尔丰因何杀人和杀了何人。笔者据当时署四川总督 锡良的奏折，查知赵尔丰始任署永宁道是在1904年1月，其职任是“督察叙、永等处捕务， 兼防滇、黔各边”，“治边地之盗”。@那么赵尔丰为此杀人究竟有多少呢?t904年11月5 日，锡良因“川边巨匪就歼，地方安堵”，上奏⑥请奖“督办尤为出力¨的赵尔丰，说他“到任永 宁，随时单骑率勇，穷搜幽险，首将零星游匪捕斩数十名”，其后“亲督进剿”“窜扰”四川古 蔺苗沟等处的“黔匪彭清臣一股”，以至“穷搜岩谷，于川、滇两境人迹罕到之处跟踪踩捕， 阵斩多名。围攻十许日，始将彭匪擒获，并获悍党屈芸先、林吉香等数十名，讯明就地正法， 将窝匪老巢尽数铲平”。另据《清史稿·赵尔丰传》(关内本)，赵尔丰“权永宁道时会匪为患”， 他“受任即亲出巡剿，凡八阅月，诛巨匪百馀人，民始安业”，所记赵尔丰永宁道任内杀人升 至三位数。又据查骞所著《边藏风土记》，赵尔丰在永宁时“诛少长三百人”，“坐通匪株连及 ①邱远应：+《赵尔丰发动“成都兵变”说质疑》(《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82年第5 期)、冯静、万华：《再评辛亥革命中的赵尔丰》(《四川I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5期)、 顾旭娥： 《赵尔丰与清末川边新政》(硕士学位论文，郑州大学，2005年)、陈枫：《论赵尔丰与“成都 《保路运动时期的端方与赵尔丰：从政见 兵变”》(硕士学位论文，华中师范大学，2009年)、鲜于浩： 相左到明争暗斗》(《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等。 ②丁实存著《清代驻藏大臣考)，南京：蒙藏委员会，1948年(再版)，第147页。 ③冯煦： 《蒿叟随笔》卷4，民国16年(1927)刻本，第7页，收入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7 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年。 ④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主编《锡良遗稿》第一册，北京：tl，华书局，1959年4月版，第390、400、 512页。接任该公司督办者顺次为许涵度、赵尔丰。但据同书第一册第560页，1906年2月张之洞、锡良会同 奏请11I汉铁路“毋庸另派督办”。 ⑤前揭《锡良遗稿》第一册第386页。 ⑥前揭《锡良遗稿》第一册第438…一441页。 350 清帝逊位与民国肇建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捕入狱、破家受戮者以千计”，故而“永宁人呼为赵屠户”。①查骞1905年被四川总督锡良任 命为里塘粮务同知，其书自称在军中与赵尔丰有过“昕夕谈”，其间也有可能谈及其永宁往事。： 但查骞所记和锡良、《清史稿》所记赵尔丰在永宁杀人数，都不及冯煦所记之多，且无“手戮” 之说。不过，在锡良请奖赵尔丰的奏折里，提到四川东南与滇、黔接壤地带，“久为盗贼渊 薮”，绅团‘‘通匪”，以至“良懦苟欲保家，无不结交匪党，冀以免害，民匪混成一片，几于良 莠不分”。‰民”与“匪”既然“混成一片”，那么剿“匪”时就难免死伤及“民”；只是对这种实情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