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呼唤平等--关于礼文化的反思.pdfVIP

164 全球化背景下的儒家法文化 法制呼唤平等 ——关于礼文化的反思 赵元信 全球化是人类社会进步的标志。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 产物，这应该是没有疑义的，但实现全球化也是有阶段性的。 从目前来看，某些制度层面譬如法律制度的全球化已经具备可 能。但是制度本身也是文化的整合和结晶，全球化必然会受到 经济发展水平的牵制和本土文化的制约，于是，推进法律全球 化的进程中对本土法文化的反思就是十分必要的了。中国是有 着悠久文化传统的国家，法文化内涵丰富，影响深远，在法律 全球化的进程中，中国必定要接纳和融合外来的先进的法文 化，也就必定需要舍弃和剔除自身不适应全球化的落后东西， 本土法文化中哪些是优秀的要保持发扬的，哪些是必须扬弃 的，需要区分清楚。法文化研究者的工作价值很大一部分就在 于此。 关于传统永远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保持发扬或者摒弃。在 中国关于传统的命题似乎更加的不同寻常，因为传统已不仅是 一般意义上被称为“世代相传，具有特点的社会因素”，它历 经漫漫岁月，已经浸入了人们的灵魂和骨髓。它的悠久，它的 古老，使它对接受传承或否定摈弃，在某些人眼中成了爱不爱 国、是不是对得起祖宗的界限。近代以来一个半世纪的风风雨 焦茔量：咝皇焦妻垡 165 雨中，中国这艘大船在浪波中颠簸倾斜，对待传统的态度往往 也从一个极端倒向另一个极端，由否定再走向否定之否定。否 定传统意味着革命，否定之否定意味着革命后的平稳，起起伏 伏都有充分的理由。 传统是一种经验．一种习俗，它是最富地方特色和民族性 的观念因素，但是正因为它经由无数次风雨冲刷后积淀而成， 就一定也包含污垢和龌龊，这似乎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传 统不是可以任意改造和修饰的东西，它的存在必然有一定的社 会环境。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些传统习俗会流失，有些传统制 度会发生变化，然而传统观念要随社会进程发生变化和扭转却 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有的时候制度不可逆转的发生了变化，观 念还陷在旧的巢臼中拔不出来，法律制度就呈现出这样的情 景，诚如有些学者所说的：“中国固然制定了不少的法律，但 人们实际上的价值观念与现行法律是有差距的。而且，情况往 往是，制度是现代化的或近于现代化的，意识则是传统的或更 近于传统的o”①所以，对待传统更应该注意深层次的意识领 域的动向，因为它是外在的制度文化的载体。 中国传统中居于核心地位、最富实践价值的是“礼”o “礼”文化研究是这些年比较热的课题。对于‘‘礼”，每个人 的理解是不同的。有些人把它认作为“礼貌”，接人待物的温 文尔雅就被看作是明“礼”；有些人把它视为道德，于是一切 美好与高尚的行为都与“礼”挂上了钩；有人认为“札是 一种秩序，遵循“礼”便可使社会有序；也有人视“礼”为 内在的自觉精神，支撑人们的政治理想。其实，古人有些精辟 ①粱治平等著：‘新波斯人信札)，寅州人民出版杜．1998年版，第101 166 全墼丝背基工的赁塞熬馋 的“礼竹论是颇能引人深思的。《管子·五辅》说：“上下有 义，贵贱有别，长幼有等，贫富有度，凡此八者，礼之经 也o两千两百多年前的苟子是最早就“礼”的实质发表高见 的人，他说，人有欲要争，争会使天下大乱，“故制礼义以分 之”，有分然后欲可养，求可给o“故礼者，养也。君子既得 其养，又好其别。曷谓别?日：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 轻重皆有称者也o”①此处“养”字当作“教养”解释。苟子 把“礼”的含义讲得很简单，“礼”这个东西，是为了使社会 不乱，用来教养和区分人群的，使各得其欲，即按照一定的地 位接受相应的经济利益；各当其宜，指在一定范围内处理涉及 的关系时做出恰当的行为。美国人本杰明在他的书里这样说： “礼的作用就在于教育人们在社会中完好地扮演各自的角色， 要维持社会的和谐，离不开如下的事实：每个人都按照他在更 大的整体中所应该做的那样去履行职责o②看来西方人对礼 的理解深得我们祖宗的意旨。用明白的话来表达，“礼”就是 划分等级的标准，决定人们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利益。可见， “礼”并不是真如礼仪之邦的后人们所以为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