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书业路在何方——贵阳文通书局引出的思考.pdfVIP

敢问书业路在何方 ——贵阳文通书局引出的思考 梁茂林 笔者用了近两年时间，组稿、编辑出版《贵阳文通书局》一 书，跟着著者全程考察创办文通的历史背景、自身特点和兴衰原 因，联系贵州近代化过程中的环境、机遇与艰辛，受到极大的教 育，想叙说一些编后感，以求教于方家。 一、信史 创办经营文通的华家三代人，祖籍江西临川，始祖于清康熙 年间行医来到贵州，定居遵义团溪。清同治元年(1862年)，华 绪乙亥恩科举人。华联辉经销川盐，往来于泸州、仁怀、贵阳之 间。咸丰四年(1854年)，贵州爆发了遍及全省、历时20多年的 成同起义，致使“酒冠黔人国”的茅台酒停产10多年，酒坊仅存 屋基。战乱后期华联辉路过茅台，碰上官府正变卖这块土地，他 买地后寻到旧El酒师，建简易作坊，恢复茅台酒生产。当时生产 的酒只作家庭饮用，或馈赠、款待亲友。华联辉经营盐业，由于 经营计划周密，诚信孚众，10多年间便积累白银数万两，常以所 得赈济因避乱同迁贵阳的数十户乡邻，并常以刊版印刷的《六事 428 箴言》及《菜根谭》等书，分赠乡人。因赠送既多，感到刊刻不便。 闻上海活字印刷称便，特选同乡一人前往上海学艺。不意所派 之人，图个人私利，舍印届4两学修理钟表，竞不返黔，志愿未达。 这时，丁宝桢于山东巡抚任上诛杀太监安德海后，调任四川总 督。丁宝桢是今贵州织金人，深知贵州部分山民常年淡食之苦 和Jll盐运销积弊，光绪三年(1877年)，着手改革盐政，开始“未 得要领”。候补道员唐炯(遵义人，后任云南巡抚)素知华联辉精 熟盐务，特向丁推荐。丁听了华的建议后，连声叹日：“真奇才 也!”华联辉针对过去“官督商运”的弊端，提出“官运商销”的方 案。丁采纳后，筹拨50万两白银，委任唐炯在泸州设局总理一 切事宜，聘华联辉任盐法道总文案，协助唐推行新盐法。经过几 年苦心经营，贵州出现“商乐价轻，民喜食贱”的景象。丁宝桢在 奏折中说，“每年不事他求，而从获百万自然之款”。同时，贵州 财政也随之增加30余万两白银，呈现出“黔滇两边商号林立” 的繁荣景象。丁宝桢以华联辉之功劳上奏朝廷，特旨破格以知 府留川补用。华联辉拒不任官，而且在局中数年，不领一文薪 俸。如此操守，显示其儒学商家仁民爱物、博施济众的高尚情 怀。光绪十一年(1885年)，华联辉积劳成疾，病逝蜀中，年仅53 岁，归葬贵阳沙子哨蒙台。黎庶昌(遵义人，曾任驻日本公使)为 其撰写了墓志铭(《贵阳文通书局》第169～170页)，对华联辉的 心志作出这样的述评：“君之意以为，人者万物皆备于我，上当 博施济众，充满乎仁圣立达之量；次亦宜存心利物，求有济于世， 庶几吾儒性善之旨。” 由于华联辉协办新盐政有功，获得川I盐运黔后的大部分销 售专利权，华家成为贵州垄断川盐销售的最大“捆商”。商业的 发展，求购茅台酒者“更接踵而至”。华联辉扩建酒房，增加产 量，以“回沙茅酒”作为商业标志，正式对外营业。1915年巴拿 马万国博览会获金奖后，成为世界名酒，华茅销量大增，产销量 429 敢间书韭路在何方嚣黧 单向贸易转为“改贩洋纱入黔川易鸦片”的双向贸易，因而使洋 纱、洋布和其他洋货的输入有增无减。宣统元年(1909年)，贵 州全省出现13家较大的近代轻工企业，其投资总额却不过30 万元。而当时安顺经营鸦片和纱布的四个商号，其投资总额就 有62万元之多(张肖梅，《贵州经济》)。同时，为保障鸦片转运 销售的安全、顺畅，鸦片商人往往不惜以重金对官府、厘税管理 部门、军队等进行贿赂、收买……结果是使鸦片贸易所获资金中 很大一部分流入非经济部门而不能形成新的生产投资，反而造 成一种催化官僚体系更加腐败的局面。(以上参见《贵州六百年 经济史·近代经济》部分，2000年，贵州人民出版社) 华之鸿对鸦片深恶痛绝，认为从外地进Et用轻工业产品的 做法是“好比禾苗将枯，不增加浇水，反而去其水；灯已将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