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初西洋眼光中的文人畫 費諾羅沙的理解與誤解.pdfVIP

《藝術學研究》 2012 年 5 月，第十期，頁 87 –132 二十世紀初西洋眼光中的文人畫： 費諾羅沙的理解與誤解 巫佩蓉 大綱 前言 一、費諾羅沙與 Epoch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Art 二、文人畫在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日本的狀況 三、費諾羅沙對文人畫的批評 四、費諾羅沙與文人畫作品的視覺形式 五、中日美術交流之特性與兩地鑑賞觀之迥別 六、費諾羅沙見解之影響  本文初稿發表於「視覺與文化識讀國際研討會 」（2010 年 11 月 19 日，國立中央 大學）。初稿口頭發表後，續有大幅度之補充與改寫，感謝周芳美、賴國生、盧 宣妃提供之建議與資料，並感謝本刊兩位匿名審稿人之批評與建議。本研究獲 教育部「邁向頂尖大學 —— 尖端研究」計劃補助（總計劃：近現代視覺與文化 比較研究 ；子計劃：東亞美術史中的傳統與現代： 19世紀末至 20世紀初美術史 論述之研究 ），特此誌謝。  國立中央大學藝術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87 《藝術學研究》第十期（2012.5 ） 摘要 活躍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美國人費諾羅沙（Ernest Francisco Fenollosa, 1853-1908 ，又譯為芬諾洛薩），在東西美術交流史上，扮演相 當重要的角色。他於西潮風行的明治時代（1868-1912），受聘至東京帝國 大學教授哲學及經濟學；不過，至日本之後，卻對東亞的美術產生極大的 興趣。費氏晚年著作 Epochs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Art 一書，對東亞及西 方世界皆有相當重要的影響。今日，無論是探討西方思維方式如何開始影 響東亞學者的美術史研究，或是探索二十世紀前後，西方世界如何看待東 亞美術作品，都不可忽略費諾羅沙的著作。 現今學界有關費諾羅沙與美術的研究，多偏重於美學理念的探討；筆 者則企圖採不同的切入點，著重分析費氏所處時代得見的畫作與其立論之 關係。本文探究費諾羅沙著作中對於文人畫的見解，究竟主要是針對理論 層次，或是畫作視覺意象呈現的方式？若是後者，費氏批評的對象是哪些 具體的畫作？他對某些畫風的意見或偏見，是基於西洋的眼光，或是所謂 日本的眼光？費氏對於文人畫的見解，對於日本及西方各有什麼影響？這 些議題，不僅關乎費諾羅沙，亦有助於我們進一步瞭解二十世紀前後的美 術史觀，以及中日美術交流史中不同的鑑賞觀。 關鍵詞：費諾羅沙、芬諾洛薩、文人畫、東西文化交流、中日交流、傳日 中國畫 88 巫佩蓉，二十世紀初西洋眼光中的文人畫：費諾羅沙的理解與誤解 二十世紀初西洋眼光中的文人畫： 費諾羅沙的理解與誤解 巫佩蓉 前言 活躍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美國人費諾羅沙（Ernest Francisco Fenollosa, 1853-1908 ，又譯為芬諾洛薩）（圖 1），在東西美術交流史上， 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尤值注意的是：費諾羅沙的影響是雙向的；他將西 方學術思維方式帶到東亞，又將有關東亞文物的知識帶至西方。由於歷經 東京帝國大學教授、日本官方指派之古物調查員、美國波士頓美術館東洋 部主任等職務，他在東方與西方都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費諾羅沙於西潮風行的明治時代（ 1868-1912），受聘至東京帝國大學 教授哲學與經濟學。不過，至日本之後，卻對東亞的美術產生極大的興趣。 他首先於公開的演講會中，以西方美學觀為基礎，論述日本傳統美術的優 越性，引起日本社會廣泛的重視。1 接著，他參與多次由日本官方主導的 古物調查活動，開啟古文物研究的基礎。費諾羅沙以一個西方人的身份， 喚醒日本官方及民間對傳統美術的重視，並影響日本當代美術的發展方 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