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犯在共同犯罪中作用地位的认定_也谈_造意_不为首.pdfVIP

PEOPLES PROCURATORIAL 争鸣 SEMIMONTHLY 教唆犯在共同犯罪中作用地位的认定 ———也谈“造意”不为首 熊红文* [关键词] 教唆犯 共同犯罪 主犯 刑事责任 [摘 要] 造意不为首的观点与我国刑法学界的主流观点相左，也 不符合审判实践。从国际刑法及我国刑法的立法精神、教唆犯对危 害结果的控制效果、构建诉讼和谐、建立积极的司法导向等方面 看，造意应为首。在认定教唆犯与实行犯均为主犯的前提下，司法 实践中仍然需要从多个方面综合考察，确定二者的刑事责任大小。 [ 中图分类号] DF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4043（2011）－2 （下）－0060－5 清华大学周光权教授在2010 年第23 期《人民 认识和把握。这个问题对于司法实践意义非常重 检察》发表文章《造意不为首》（以下简称《造》文）， 大，造意应为首抑或造意不为首的问题直接关乎司 文章观点是：“对于提起犯意的人，通常都应该是从 法公正。对此，笔者的观点是：造意应为首，即教唆 ④ 犯，只有在造意后又着手实行、针对未成年人提起 犯一般应认定为主犯，只有在间接教唆、教唆帮助 犯意、为犯罪集团或者聚众犯罪造意等极其罕见的 犯等极其罕见的场合，才有成立从犯的余地。 场合，才有成立主犯的余地。”但其实，造意后又着 一、《造》文的观点论证存在诸多值得商榷之处 手实行的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教唆犯，而是实行犯中 ① 《造》文论证观点的主要理由是：其一，共犯从 的造意犯，完全可以直接认定为主犯；针对未成年 人提起犯意的，只是对教唆犯应当从重处罚的一种 属性说具有合理性，因此，“基于共犯从属性说的立 法定情形，并不是认定主犯的理由；为犯罪集团或 场，将绝大多数提起犯意的人认定为从犯是有其合 者聚众犯罪造意仅是教唆的对象特殊，并不关涉教 理性的”；其二，“提起犯意的人对法益的侵害也相 唆犯与实行犯的主从地位问题。因此，《造》文的观 对间接，其危害性要小于着手实行的正犯”；其三， 点实质上是：提起犯意而未参与实行的人，都应该 按照刑法客观主义立场，“共同犯罪人对于危害结 是从犯，用文中的原话表述，即：“即便是提起犯意， 果发生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不是因为其起意，而是 在共同犯罪故意形成阶段起主要作用的人，只要其 体现在其实际参与犯罪实行的程度”。此外，“无论 行为仅仅停留在教唆环节，没有参与实行，在实行 如何造意，只要他人不着手实行或者不直接造成法 阶段没有起到实际作用的人，也只能成立从犯”。② 益侵害，造意行为对社会的危害极其有限”，因此， 然而，我国刑法学界主流观点认为，教唆犯在 实行犯才是整个犯罪的灵魂人物与核心角色，造意 共同犯罪中通常起主要作用，审判实践对教唆犯也 者多少处于边缘地位。 ③ 一般都作为主犯处罚。 可见，《造》文不仅颠覆了刑 笔者认为，上述论证存在逻辑不周密等诸多值 法学界主流观点，也颠覆了实践中对教唆犯的传统 得商榷之处，难以支撑其所论证的观点。具体理由 * 江西省南昌市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主任、全国检察业务专家。 ①马克昌主编：《犯罪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561 页。 ② 需要申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