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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以止，化民成俗 杨叔子。 我国高等学校的文化素质教育，在党中央的细致关怀与国家教育部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十 周年了。这十年是认真执行党的教育方针、深化教学改革的十年，是继承与弘扬我国传统教育 中的优秀思想的十年，是对以素质教育为核心的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作出富 有成效的探索的十年。未来的历史将会越来越清楚地见证这点。我已用《周易》中“文明以 止”、“化成天下”两句话作为题目，撰写纪念这十周年的论文，然感意犹未尽，所以在上文的基 础上，作了修改与补充，形成此文，用《周易》中的“文明以止”与《礼记·学记》中的“化民成俗” 作为标题，以表达纪念的心意。 一、是“育人。非“制器 高等学校是实现高等教育的机构，高等学校所承担的工作首先是办高等教育，我们的教育 的根本任务，一定是“育人”，而绝非“制器”；是为了提高国民素质，而远非只训练技能。 “育人”是以人为本，以育为法。“制器”是以器为本，以制为法。所谓以人为本，就是将教 育的对象如实地看成是“人”，有人性、有灵性的人，有丰富的情感、复杂的思维、独特的精神境 界的人；正因为如此，所以要实施以育为法。所谓以育为法，就是针对“人”，所遵循的指导思 想、所采用的实施方法是育，是化育，在充分尊重“人”的内在因素、调动“人”的内在的主动性、 创造性的基础上，与外在环境相结合，进行化育，也就是柳宗元在《种树郭橐驼传》中所明确提 出的，“顺木之天，以致其性”。这样，才可能达到“君子不器”，而“止于至善”。相反，所谓以器 为本，就是将教育的对象看成足块材料，无人性，无灵性，更无人性与灵性、情感与思维交融而 形成的精神境界，一切听从外界的摆布。正因如此，所以会实施以制为法。所谓以制为法，就 是针对这块材料，所遵循的指导思想、所采用的实施方法就是制，就是制造，就是外在因素主宰 一切，决定一切。这样，轻则扼杀灵性，重则异化人性；轻则制造出只会刻板地按章行事而缺乏 创新能力的“机器”，重则异化出比恶禽害兽还不如的祸水；也就是柳宗元在同一文中所讲的 “好烦其令”，“而卒以祸”。这不仪害了学生，而且害了社会。 t 所谓育人，就是教会学生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做学问，这鸺‘‘问不是别的，而是如何 更好地做人、如何更好地做事、如何将做人与做事相结合起来的学问{}、j者不町分，做人第一 位。人的思想品质有三个层次：基础层，人格，即做人的最基本规格，即人性的尺子；无此，则 徒有人形而无人实，是披着人皮的恶禽害兽。中间层，法纪观念，即应遵纪守法，不能凭个人想 法、个人感情办事，不依规矩不能成方圆；社会如无纪、无法、无基本言行规则约束，则不可能存 ·杨叔子：中国科学院院士、教授，华中科技大学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副会长。 · 13· 在。最顶层，政治方向，即社会发展应向何方；方向一错，伞盘皆误。显然，这三者之中，政治方 向是灵魂，法纪观念是关键，人格足基础。一般讲来，无人格，就无真正的法纪观念，就无正确 的政治方向；无法纪观念，何从体现人格，何从保证正确的政治方向；而元正确的政治方向，人 格、法纪观念将会走入迷途，事与愿违。与此相应，做人，做好人，也有三个层次：最基本的做 人，要有基本的人格，还得加上最基本的科学与人文知识，这两个方面相互有着～定的影u向；所 以应该用如同我国传统的肩蒙教育中《三字经》等所传授的那些形而下的内容及其形而上的含 义，来教育孩子；当然时代不同了，形而下的内容一定得适时更新，得适时发展，但形而卜的含 义是不变的。再高一层的做人，要有健全的人格，要有坚实的道德基础，还要有真正的法纪观 念；不懂法，不遵纪，健伞的人格与l睦实的道德也难以圆满的体现，甚至可能背道而驰，危害社 会。最高一层的做人，还必须有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有崇高神圣的理想信念，代表时代发展 的潮流，体现社会进步的方向；方向一错，一切俱非，铸成大错，这是历史结论。做事，做好事， 也有三个层次：最基本的做事，要有最基本的科学知识；但要做好事，还得有基本的人格，有最 基奉的人文知识，多一些的业务知识。再高一层的做事，要有更多的业务知识，要有一定的能 力；但要做好事，当然还得有健全的人格，有真正的法纪观念。最高一层的做事，要有专门的高 层知识以及运用这螳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