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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汝纶、吴芝瑛传播西学之贡献 吴昭谦 (安徽省文史研究馆) 摘要：吴汝纶中年即热爱西学，直至临终前仍记两学日记。他评价推荐严复译《天演论》等西方名著，与 桐城派传统“道统”决绝。吴芝瑛评价美国麦美德《地质学》(中文版)。他叔侄二人宣介的宇宙、地球、 生物演化之进化论思想，为推进清末变法维新思潮，促进社会变革，产生了重要的社会效应。也使桐城派 “文统”走向了推陈出新。 近代著名教育改革家吴汝纶(1840-1903)，原本桐城派文学家中的殿军大师，或称“桐 城派最后宗师”。他是同治进士出身。自幼家学传薪，皓首穷经，浸淫于经、史、子、集古 籍中。他26岁后进入曾国藩、李鸿章幕府时，正值国fJ初开，风云剧变之际。由于在曾、 李二代相府中外交、洋务、实业的需要，吴汝纶涉足洋人世界，开始走进“睁睛看世界”的 领地，自此，“以新学倡天下”。他断然醒悟：“其欲瀹民智以自强也，以为今日士大夫必以 精研两学为第一义。”…他“以力倡两学，至为群小所不嫌，儿丁．不免。”(门人任邱籍《桐 城吴先生日记序》) 吴汝纶通过交朋友、阅览报刊和两学著作，如饥似渴地学习、吸取西方各门学科的知识、 经验，加以提炼、升华，并通过二f5信、日记、讲学等多种方式宣传介绍，产生了强人的社会 效应，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l、倡导地质教育第一人，正式引进地质专业 地学包括地质学、地理学。我国的地理学虽自古有之，却不发达，tH=界地理资料极少。 地质学在古代仅有萌芽、散见于古籍中，不成为学科。地质学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吴汝 纶多次提到地质学之重要，他对现代地质学之父英国地质学家莱伊尔的专著阐释道：“地学 不但发明天文要义，又有益于开矿。其大旨在辨别地中层垒，何层含有何物，厘定其序。地 非聚然成形，其先为气球，继而凝为流质，终则渐化为实体，沧海桑田屡经变易，莫不有遗 迹可考。其层垒厚至数里，如干支之有定位，如书帙有前后。考地学者相地面而推地中层叠， 如古人厘定壁经，考辩奇字。今多事矿产，地学专家尤显于世。”幢1在这里，他对地球的演 化、地质历史的演变、地层的沉积有序，地质学的实用价值，都有明确准确的感知。 吴汝纶晚年在考察日本学制时，参观了日本地质局、日本地质调查所、日本东京大学地 质系陈列室，又获得了他们赠送的象齿化石、矿产图，因此他在1903年颁布的《奏定人学 堂章程》中，已明确设定地质学门，并列出12门地质专业的课程，还提出了地质巡查(即 地质实习)。它与后来吴汝纶的教育考察报告《东游丛录》中收录的东京帝国大学的地质学 门的课程表也基本一致。所以可以认为“他实为中国倡导兴办地质教育最早的一人。”∞’笔 者这个观点在北京15届国际地质科学史大会上也获得了确认。只是由于多种原因，直到1909 年才聘请到德国梭尔格博士到京师大学堂地质系任教。 2、勤奋阅读西学，《日记》成“小百科全书” 吴汝纶反复强调学习西学的重要，认为只有西学才能开启民智、富国强兵，甚至可以救 国保种。他不止一次地痛斥那些冬烘学究，遗老遗少。早在光绪元年，他与《刘际唐书》中 即写道：“后士衣食，殆非两学不可。朝方守旧，野尤蠢愚。”川 他在1889年即开始在《日记》中专辟《西学日记》，直到他病逝前(1902年12月)， 还在记两学日记。他从西文报刊书籍中摘抄、编录的西学学科门类很广，从武器、机械、农 学新法、农业机械、食物营养、植物病虫害、天文、地学、代数、几何、动植物学等，莫不 应有尽有。 在《日记》中，他对于奈顿(牛顿)、达尔文、赖伊(莱伊尔)等著名科学家、百拉多 (柏拉图)，梭嘎弟(苏格拉底)、拉彼拉斯(拉普拉斯)、阿里士多德(亚里十多德)这些 思想家，也有简练的评价。至于一些外国的历史、地理，更有较详的论述。 他在临终前，已能综合欧美科学家的分类，划分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心理科学三大 类，这个分类迄今也有沿用的。他介绍的西洋哲学可分宗教、审美、道德、法理、社会、心 理、天然、认识、纯正9类，揭示了哲学的丰富内涵，绝1F在长期极左思潮中，哲学只变成 了“窄学“，即所谓马列主义一家之哲学。 统观吴氏的两学日记，不啻一部“小百科全二传”。它以多角度多侧面，夹叙夹议的形式 普及宣传了西方古今的百科知识，为国人学习西方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知识，打开了一扇扇 窗户。冈为他的日记多次印刷，所以很自然地产生了社会效应。他还将人的一生中自小学、 中学到大学应习西学的课程，作了规划，循序渐进地纳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