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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博鳌法学论坛暨第七届法官与学者对话民商法论坛论文集 论网络侵权案件中权利人的通知 刘明江1 一、问题的提出 据2010年7月1日《新闻晚报》报道，2009年7月，殷小姐将百度告上法庭。她诉 称自己与案外人朱某本系恋人关系，2009年4月，双方因感情不和分手。朱某出于报复， 于同年5月8日，将大量涉及她隐私的图片上传至互联网，并遭到网友的搜索。自己曾于5 月13日委托律师在《时代报》登载声明，要求各网站采取措施删除相关内容。但直至6月 2日，以百度为代表的搜索网站对上述图片及私人信息未进行任何处理，导致原告的照片 及个人信息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殷小姐认为百度严重侵犯其合法权益遂起诉法院。 百度公司辩称，殷小姐登报声明不构成有效通知，理由是《时代报》系地方性报纸，不 符合有关法律规定。涉诉照片是发布并受控于第三方网站，百度作为搜索引擎服务提供 商，只是根据用户输入的关键词，自动生成与第三方网站的链接，搜索引擎所起的是检索 作用，本身没有刊登、发布、传播涉诉照片。 法院认为，对不特定人主张权利的登报声明，应包括具有适格的主体，否则任何人均 可匿名登报声明。殷小姐委托律师刊登公开声明，并未明确表示权利人主体，仅以“YH 小姐”代之，该登报声明不构成有效的通知。 自2009年5月8日案外人上传殷小姐“不雅照”后，众多新闻媒体对此事进行了跟踪 报道，多家报刊均在醒目位置刊登相关新闻，在较短时间内已形成新闻媒体报道的热点， 导致大量网友在寻找涉案“不雅照”并下载，而百度恰恰是提供搜索服务的网站。 法院认为此案涉及面广，社会影响大，且殷小姐系年仅26岁的女子，在案发后因百度 公司的过错，导致她承受精神痛苦和生活困扰，使她身心遭受重大打击。2010年6月30日 下午，上海静安法院一审判决：百度公司停止对殷小姐名誉权的侵害，断开搜索引擎中可 辨认殷小姐相貌的涉案图片链接；删除网站上保存殷小姐的个人信息；连续三天在百度首 页醒目位置刊登向殷小姐道歉声明，消除影响为殷小姐恢复名誉；支付殷小姐经济损失人 民币20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人民币2万元。 笔者姑且将该案件称为“海运女案”。当事人委托律师登报声明的做法引起了我的思 考，如此做出的声明可以构成有效的通知吗?若不可以，怎样声明才可以构成有效的通 知?因此，本文仅就网络用户利用网络实施侵权行为情况下权利人向网络服务提供者所发 通知进行研究。 二、权利人通知的作用 1、证明网络服务提供者的过错 众所周知，在由网络用户直接引发的网络侵权案件中，网络服务提供者2承担的往往是 过错责任。3《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二款规定：“网络用户利用网络服务实施侵权行为的， 被侵权人有权通知网络服务提供者采取删除、屏蔽、断开链接等必要措施。网络服务提供 者接到通知后未及时采取必要措施的，对损害的扩大部分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 如果权利人发现侵权内容，但不向网络服务提供者提示，网络服务提供者就会声称不知晓 1刘明江 1965- ，男，河南南阳人，郑州牧专人文与社会科学系副教授，北京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研 究方向为知识产权法学，代表作《商标权效力及其限制研究》 知识产权出版社20lO年6月出版 。 2系指为网络信息交流和交易活动的双方当事人提供中介服务的第三方主体，它包括但不限于网络接入服 务提供者、网络空间提供者 包括提供博客空间、BBS空间、服务器空间出租等 、搜索引擎服务提供者、 传输通道服务提供者 如电信运营商 等媒介双方当事人的主体。 3网络服务提供者利用网络侵害他人民事权益的，应当承担的侵权责任是直接责任。网络用户利用网络服 务实施侵权行为的，网络服务提供者可能承担的侵权责任是间接责任 238 2010博鳌法学论坛暨第七届法官与学者对话民商法论坛论文集 侵权内容而不承担责任。相反，权利人向网络服务提供者提示侵权内容的存在，网络服务 提供者不采取或者不及时采取必要措施，那么，就可以认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对于网络侵权 造成的损害持间接故意态度，因而应当承担责任。1 《侵权责任法》第36条第三款规定：“网络服务提供者知道网络用户利用其网络服务 侵害他人民事权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据此，“知道” 是网络服务提供者有无过错的一个前提条件，知道，就有过错，不知道，就没有过错。如 何证明网络服务提供者的过错往往成为权利人维持权益的一个障碍。若权利人向网络服务 提供者发出通知，明确告知侵权事实的存在，网络服务提供者就再难以表明因不知道而不 具有过错。2 2、启动通知一反通知机制 网络服务提供者在接到权利人的通知后，及时采取了删除、屏蔽、断开链接等必要措 施，就可以免除侵权责任。即使网络服务提供者采取的必要措施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