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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科考文化初论 魏文良(¨郭培澍21 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中国海洋大学 一、极地文化的内涵与特征 自然环境因素一旦与社会人文因素相结合，便产生了文化。文化是历史进程中人与 自然关系的物质和精神体现。不同的自然环境，决定着人类不同的活动方式，因而产生不 同类型的文化。地球南北两极独特的地理环境在人类涉足后便产生了极地文化。从15 世纪末人类开展极地探险至今，极地文化最初从海洋文化衍生，是大海洋文化的一个分 支。随着极地考察长足发展，极地文化也形成了一些自身的特殊形态。 本文仅涉及有关南北两极以科学考察为背景的文化现象，而对于在北极圈内原住民 各自传承和发展的，内涵丰富的土著文化(如北极圈内因纽特人、拉普兰人等)则不在论 述之列。 极地文化是指以极地为背景而产生的、带有极地特征的文化，它是人类在极地活动过 程中形成的精神成果和物质成果的总和。极地文化的内涵具体可分为四个层面： (1)物质层面，一切与极地有关的物质存在，如冰山、荒原、海洋等； (2)精神层面，一切与极地有关的观念和思想，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文学艺术等； (3)社会层面，一切与极地有关的国际条约、法律法规、管理制度等； (4)行为层面，一切与极地有关的科学活动及娱乐方式。极地文化是海洋文化的一 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与大海洋文化不同的是，极地文化的各个方面、各个层次，无不打上 “极地”的烙印。可以说，正是自然环境的特殊性，造就了这独具特色的极地文化。虽然 从一个学科角度讲，极地文化仍处在形成过程之中，但其丰富的内涵昭示世人，它已经初 步具备了作为一个文化分支的特质，成为一种客观存在。 总结起来，极地文化具备以下特征： 1．地理属性 这主要指极地特有的荒原价值和美学价值。在北极的陆地地带尚生活着一定数量的 人口，而南极却大不相同，那里没有土著居民；只有少数科学家和后勤供应人员。严酷的 [1】作者为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党委书记、副主任。 [2】作者为中国海洋大学法政学院副教授。 ·370· 第二篇专题篇 自然条件造就了南北极的蛮荒状态，那里是地球上原始风貌保存最好的地方，有独一无二 的荒原价值。在这片人烟绝少的荒芜之地，却有着迷人的原始风景、无与伦比的绚丽景色 和千奇百态的动植物世界。其原始恢弘的自然景观，显现出不可复制的自然之美和生态 之美，因之震撼人心。巨大的冰山、美丽的极光，这些自然天成的艺术。开辟了新的地理审 美天地。 2．科学属性 极地因其独特的地理环境，被全世界科学家视为最大的天然优良实验室。极地文化 的科技内涵使其不同于其他的人类文化，许多极地概念与科学考察有关，常常以精确的数 字来表述，建立极地科学数据库是各国极地活动的核心内容之一。科学，已渗透到极地活 动的各个方面，从科考、生活到建筑等各个层面，都汇聚了每个时代各国科技的精华。如 果把极地视为各国科技竞争的大舞台，那是非常恰切的。极地科学属性的另一表现归因 于庞大的法律体系。作为地球的一部分，似乎尚没有其他哪个区域能“招徕”如此之多的 法律关注，尤其是南极，到目前为止包括各个条约以及在历次南极条约协商会议上通过的 具有法律效力的建议措施，已达160余项，几乎覆盖了南极的每个方面，而且随着每年一 度南极条约协商会议的召开，南极条约体系仍在不断“长高”。法律是人文社会科学的 “精准”分支，南极条约体系的存在很好的诠释了极地文化的科学特点。 3．和平属性 目前世界参与极地事业的各个国家都带有各自不同的利益，在极地具体事务上立场 态度也不尽相同，在许多方面存在极强的竞争性。但在和平利用南极的共同立场上各国 都采取了理智的态度。科学家和考察队员之间体现了在其他地区少见的合作精神，甚至 表现出超越国界、超越政治、超越意识形态的人类的和平精神。1920年签署的《斯瓦尔巴 德条约》与1959年出台的《南极条约》确立了南北极的和平属性。如果说《斯瓦尔巴德条 约》因为时代和地理局限性，尚不能覆盖整个北极地区的话，而《南极条约》则明确地以国 际法的形式，将南极洲只能用于和平目的原则确定了下来，并得到了世界各国的认可。 《南极条约》产生于冷战正炽的1959年，它把折磨人类几千年的“战争”这个恶魔挡在了 南纬60度以北。 在和平属性中的几个比较显著的特征是：1．国际极地事务中协商比较充分，有专门 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