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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身保险中保险利益对被保险人资格的限定 蔡美仪‘ 人身保险与财产保险相比，具有特殊性：保险标的的不可估价性；人身保险合同的 保险金额具有定额性，不适用损失补偿原则。人身保险中的被保险人是指在人身保险 合同中以其身体或生命为保险标的之人。由于人身保险合同标的和保险金额确定的 特殊性，使得有可能产生为取得保险金额而杀害、伤害被保险人的事件。所以以被保 险人利益为计，各国或地区对人身保险合同中被保险人的资格都做了一定的限定以防 止道德风险的发生。而由保险利益的规定对被保险人资格作一定的限制是有效的措 施之一。 一、人身保险中被保险人的资格要受到 保险利益的约束 保险利益是指投保人对保险标的具有的法律承认的利益。我国《保险法》第12条 规定投保人对保险标的不具有保险利益的，保险合同无效。保险利益是保险合同的效 力要件，同样无例外的约束人身保险的生命或身体，故投保人对保险标的的保险利益 就反映在其与被保险人的关系上。保险标的构成人身保险合同的效力要件，目的是为 了防止道德风险的发生。故法律所规定的人身保险合同中保险利益范围的大小是对 被保险人资格的一种限定。 在投保人同时又是被保险人的情况下，即投保人以自己的生命或身体作为保险标 的订立保险合同时，“于个人生活安定之确保，当然为最大利害关系之所系，自得据此 以为保险利益。即另有受益人，无非由于要保人之意志，以自己由保险契约所能享有 之利益移转于受益人，亦应为法律所认许。因此，论者谓为任何人对自己之生命或身 ·蔡美仪，中山大学法学院2007级民商法学专业研究生。 560 论人身保险中保险利益对被保险人资格的限定 体，具有无限之保险利益。”①在任何情况下，投保人对自己所享有的保险利益都不能剥 夺。因此，世界各国或地区保险法均规定肯定投保人对本人具有保险利益，这是保险 利益原则的最充分体现。② 然而，在投保人以本人以外的第三人为被保险人订立人身保险合同时，据何认定 投保人与第三人之间具有保险利益?被保险人的范围应当如何界定?这也就是本文 所要重点讨论的问题。 对人身保险中被保险人资格的限定原则，也即在法律上认定投保人与被保险人之 间存在保险利益的范围的规定，在当今世界各国或地区立法例中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 和做法。即“利益主义原则”，以及“同意主义原则”。 (一)利益主义原则 投保人以他人的寿命或者身体为保险标的，订立保险合同，是否具有保险利益，以 投保人和被保险人之间是否具有利益关系作为确定的标准，而不要求必须经过被保险 人的同意。美国、比利时、荷兰、葡萄牙等国家的法律实行这种原则。③而怎样的关系 才可以认定为利益关系，一般认为有以下两种情形： (1)爱情、亲情或其他密切利害关系。投保人基于婚姻、血统或者与他人有爱情、 亲情等密切利害关系的，应当可以认定为两者间会因对方的生命或身体受损害而遭受 损失，从而可以认定相互间具有保险利益。如美国《纽约州保险法》第146条规定，订 立人寿保险合同而具有保险利益者，有①血亲或者姻亲相互间以感情为基础的切身利 害关系者；②上列以外的人，对被保险人的生命，健康或者安全有合法且实际的经济利 益者，但是，以被保险人的死亡、伤残而取得保险金为唯一利益的，没有保险利益。④ (2)金钱利害关系。人身保险投保人对被保险人生命或身体的保险利益还可以 是因为与被保险人具有金钱上的利害关系而存在。根据各国或地区的实践，这些人可 以是债务人、合伙人、职工、顾主、雇员等。如我国台湾地区“保险法”第16条规定，投 保人对债务人；为本人管理财产或利益之人的生命或身体有保险利益。 其中，英国保险法和美国一些州的判例，主张投保人与被保险人之间，须有金钱利 益关系。若无金钱利益关系，则要保人对被保险人，虽情如父子亲人，其契约亦自始无 效。而荷兰、意大利、葡萄牙、比利时等国家则规定一般利益原则，即要保人对于被保 险人须有利益关系的存在为前提，但这种利益关系，不以金钱利益为限，纵非金钱之其 他利益，亦得视为利益关系，而为订立保险契约之要件。⑤ 事实上，人身保险中的保险利益，无论是基于以上所述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对投 保人而言，对于被保险人的继续生存和保有健康，都有合理而可预期的经济利益；相 ①参见袁宗蔚：《保险学——危险与保险》，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