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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在管制刑中的贯彻 论宽严相济刑事政策 在管制刑中的贯彻 利子平‘ 竹怀军” 管制是我国独创的一种刑罚方法，它创立于民主革命时期。1952年《中 华人民共和国惩治贪污条例》将管制规定为刑种而适用于某些贪污犯罪分 子。①我国1979年刑法正式将管制作为主刑加以规定。长期以来，管制在与 犯罪行为作斗争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也存在明显的不足。因此， 在理论上和实践中关于管制的存废之争一直持续不断，管制的命运之车驶入 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笔者认为，随着我国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确立，管 制的价值理应得到理论界和实务界的高度重视，现行的管制也应当在现代刑 罚理念的指导下予以改造和完善。 一、 管制是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宽的典型代表 。刑事政策是现代文明的重要成就之一，刑法的刑事政策化是现代刑法最 重要的特征。⑦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宽”的含义应当是轻缓，“严”则是指严 格或者严厉。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内涵不仅是指对犯罪应当有宽有严，而且 在宽严之间还应当具有一定的平衡，使之互相衔接，形成良性互动，以避免 宽严皆误结果的发生。换言之，在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下，既不能宽大无边或 严厉过苛，也不能时宽时严、宽严失当。因此，如何把握宽和严的度以及如 何使宽严形成互补，从而发挥刑罚最佳的预防犯罪的效果，确实是一门刑罚 的艺术。③ 管制作为我国刑法中唯一的非监禁性质的主刑，充分体现了我国宽严相 济刑事政策“宽”的一面，是我国刑罚体系中“宽”的典型代表。 (一l管制符合轻刑化的时代潮流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人们逐步认识到：“严酷的刑罚造成了这样一种 局面：罪犯所面临的恶果越大，也就越敢于规避刑罚。为了摆脱对一次罪行 ·南昌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 ”韶关学院法学院教授。 ①参见马克昌主编：刑罚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75页。 ②参见林纪东：《刑事政策学，台湾正中书局1963年版，第9页。 ③参见陈兴良：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研究，载(法学杂志2006年第1期。 刑法实践热点问题探索 的刑罚，人们会犯下更多的罪行。刑罚最残酷的国家和年代，往往就是行为 最血腥、最不人道的国家和年代。因为支配立法者双手的残暴精神，恰恰也 操纵着杀人者和刺客们的双手。”①于是，限制刑罚强度的轻刑化思想便应运 而生了。“一种正确的刑罚，它的强度只要足以阻止人们犯罪就够了。”②“刑 罚的完善总是——不言而喻，这是指在同样有效的情况下——随着刑罚的宽 大程度一起并进。因为不仅各种宽大的刑罚本身是较少的弊端，它们也以最 符合人的尊严的方式引导着人离开犯罪行为。”③ 现代刑法谦抑思想、犯罪标签理论等新的犯罪学理论、教育刑观念和刑 罚人道主义精神的确立与发展，为轻刑化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支撑，宽松的刑 事政策也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德国著名刑法学家汉斯·海因里希· 耶施克指出，自本世纪中叶以来关于怎样处理犯罪以及应该采取什么方法和 手段来战胜犯罪的问题，已经得出了三个结论：其一，立法者为了避免不必 要地将某些行为列为犯罪，同时为了在一般人思想上维护刑罚的严肃性，必 须将刑法所必须归罪的行为范围限制在维护公共安全秩序所必需的最低范围 之内。其二，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正常发展的，那么，对于有较轻微的、中等 程度的犯罪行为的人，就应该扩大采取在自由状态中进行考验的办法。其三， 应当使警察和司法机关的工作集中于较严重的犯罪方面，至于轻微的犯罪则 委托给行政机关通过简易程序予以处理。④1955年第一届联合国预防犯罪和 罪犯待遇大会通过的《囚犯待遇最低限度标准规则》，1975年第五届联合国 预防犯罪和罪犯待遇大会通过的《保护人人不受酷刑和其他残忍、不人道或 有辱人格待遇或处罚宣言》等，都是宽松刑事政策的体现。 管制是我国刑罚体系中最轻的一种主刑，符合世界各国轻刑化的时代潮 流。它在刑罚轻缓化、人道化的进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力军的潜能应当予以 充分肯定；在平衡重刑、使我国刑罚体系总体趋轻过程中的价值应当得到尊 重。 (二)管制符合非监禁化的发展趋势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非监禁刑的大量应用是世界刑事立法和实践的一个 显著变化。之所以出现这种变化，主要是因为非监禁刑与监禁刑相比，具有 以下明显优势：(1)非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