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佛教由“涅槃学”到“净土学”开展——云冈“昙曜五窟-造像.pdfVIP

北魏佛教由“涅架学”到“净土学” 的开展 ——云冈“昙曜五窟的造像 赖鹏举 台湾“佛教图像学”研究中心 一 鄹 吾 开凿于5世纪中叶的山西云冈“昙曜五窟”是北凉佛教与北魏佛教石窟造像的衔接点。在北传佛 教的视野上，昙曜五窟往上牵动了4世纪以来中亚阿富汗巴米扬石窟、河西西秦的炳灵寺石窟与北凉 吐峪沟石窟，往下带出了北朝的云冈与龙门等石窟。 在造像的思想上，昙曜五窟则正值北传佛教“涅椠思想”成熟并进一步孕育新方向的时代，亦即 生灭的、渐进的境界不是最终目的，不动的、不生灭的、圆满的境界才是最终目的。昙曜五窟造像的 背后思想透露了北魏“涅檠思想”发展的最新方向。 昙曜五窟造像的研究已经历半个世纪的时光，中外学界对个别石窟内涵及造像分期的研究已取得 不少的成果。但由于造像涉及当代义学、禅法的深刻背景，故对开凿五窟背后思想的研究始终还存在 一些困难，也因此五窟尚遗留一些结构性的问题，如日本学者对第18窟主尊的认定有“释迦佛”与 “卢舍那佛”两种不同的看法，对第19、20窟的本质尚不能确认等。本文力图站在北魏“涅檠学”的 高度上来说明昙曜开凿五窟的整体思维。 北凉、北魏两朝代皆以“涅檠”思想为石窟造像的主要基础。在北凉时代已建立完整的“十方三 世”思想、禅法与造像，以十方圆满、三世不迁的境界来彰显涅椠的“不生不灭”。但在北魏早期的 山西云冈“昙曜五窟”，第16、17窟的造像承袭原来“三世”的涅檠内涵，并进一步由“三世”的思 想创造出第18窟的“千佛衣”造像，象征着北魏佛教与政权“万世一系”的同步格局。 北凉除了建立“涅架”的基本造像内容外，还有由涅架思想延伸出“净土”的思想与造像，然后 配合经典的内容，如莫高窟第268、272窟的“弥勒下生净土”与第275窟的“弥勒上生净土”。然而 北凉净土学的发展偏重在“弥勒净土”一系，这与当世关河净土学在甘肃永靖炳灵寺第169窟无量寿 佛龛所建立的“弥陀净土”相对，但两系的净土皆建立在涅架学核心的“法身”之上。 北魏昙曜所开的五窟则站在涅架“十方三世”，的基础上，进一步将代表“三世”的弥勒净土与代 2005年云冈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研究卷 表“十方”的弥陀净土加以统合，云冈第19、20窟的造像，作为北凉以来“涅椠学”中“乐净”的 延伸。 二昙曜五窟的基本形制与造像 北魏太延五年(439年)北凉为北魏所灭，强穆僧徒三千人及三万户民吏工巧到平城，北凉佛教 于是大量移转到山西，造成《魏书·释老志》所谓“沙门佛事皆俱东，象教弥增”的局面。故北魏早 期的佛教，乃建立在北凉佛教的基础上而成。接着“和平初(460)，师贤卒，昙曜代之，更名沙门 统”，云冈的早期五窟便是在昙曜的主持下开凿的。 过去对昙曜五窟的研究太局限于历史文献所提供的内容，并太偏重文献政治面的考量。本文将不 排除前述二者的因素，但重新以佛法的角度来研究昙曜五窟，以便阐发五窟的佛教内涵，作为北凉佛 教的一个延伸及其涅架学一个充分的表现。首先分析五窟开凿主持人昙曜的佛法背景。《高僧传·释玄 高》：“时有沙门昙曜，亦以禅业见称，伪太傅张潭伏膺师礼”。“以禅业见称”，故知昙曜在佛法上主 要专精于禅法。其后虽身为北魏的沙门统，行事作为自有其政治面的考量，但涉及佛法的开窟、其造 像内涵的基本条理，自亦以佛教思想为基础，主要结构的衔接上，尤应以当世禅法的角度来推求。昙 曜在北凉之世即为太傅张潭所伏膺，由引文“太傅”前加一“伪”字可知，昙曜可列名北凉的高僧， 对当时北凉佛教的精华，包含涅椠学，自有一定程度的掌握。如以上所述北凉涅巢学在禅法上的运用 主要是三世“千佛观”、“十方佛观”和以二者为基础所建的“法身观”。另外，敦煌北凉第272窟的 弥勒净土观，乃至代表关河净土观的西秦炳灵寺第169窟无量寿佛龛的弥陀净土观，昙曜以禅师的背 景应皆留意，这些主题便成为昙曜五窟造像的主要参考。 “基本形制”谓每窟皆共有的结构，昙曜五窟第一个共同的结构是窟顶皆为穹隆顶而窟底平面成 马蹄形。在如此一致的窟洞壁面上，窟顶部分雕上“十方佛”而周围壁面雕上“千佛”造像。 在北传一线的石窟造像中，最早形成“十方三世”四壁造像的是阿富汗卡克拉克石窟。但卡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