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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合经济形成看两大经济思想体系融合 蔡 继 明 摘 要 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按劳分配与按资分配，这些一度被当作相 互对立的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经济制度，无论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还是在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 段，都出现了相互融合的趋势，从而形成了具有共同特征的 “混合经济”；而分别构成传统社会主 义经济制度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理论基础的两大经济思想体系，即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新古典主义 经济学，本来也都源 自同一个经济学鼻祖——亚当 ·斯密，只是由于对亚当 ·斯密价值理论的不同 理解、误解和传承才分道扬镳，但从两大经济学思想体系所追求的终极 目标，以及对 目前社会主义 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转型和混合经济形成所产生的共同影响来看，两者似乎又殊途同9-3。有鉴 于此，全面评价亚当 ·斯密的价值理论，重新甄别古典价值理论中的科学成分和庸俗成分，批判地 借鉴和吸收各派价值理论的合理成分，构建一个既能包容传统的劳动价值论又能克服新古典价值论 逻辑矛盾的广义价值论，无疑是两大经济思想体系从对峙最终走向融合的必要前提。 关键词 混合经济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新古典主义经济学 价值理论 对峙与融合 作者蔡继明，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教授 (北京 100084)。 中图分类号 F0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439．8041(2015)01。0062．14 混合经济是多种所有制成分、多种资源配置方式、多种分配方式混合而成的经济：其一是指公有制与 私有制经济的混合 ；其二是指市场机制与政府调节的混合；其三是指多种分配方式的混合。因此，从一般 意义上说，所谓混合经济，就是实行多元所有制和按各种生产要素贡献分配的有政府调控的市场经济体制。④ 本文所要探讨的是，伴随着由公有制和私有制、计划与市场、按劳分配与按资分配混合而成的经济体 制的形成，分别构成传统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理论基础的两大经济思想体系，即马克思 主义经济学与新古典主义经济学，能否从对峙最终走向融合? ① 根据jstor学术数据库搜索，最早使用混合经济 (mixedeconomy)一词的是 Barker，他认为，私人企业与公有制 (comillunism)并非是对立 的，而是可以共生的，问题在于各 自占多大的比例，以及这种混合经济的性质如何界定 (见BarkeLTheCon ofIdeologiesInteMationa， Affairs，RoyalInstituteofInternationalAffairs1931-1939，163()，1937，p．344．)。汉森较早系统地讨论 了混合经济 ，不过他当时是用双重经济 (dual economy)这一词语来指代的。他认为，从 19世纪末期以后，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就开始逐渐变为私人经济和社会化经济并存的 “双重经济 ”。在生产领域，国有企业与私人企业并存，在收入与消费方面，公共卫生、社会安全和福利开支与私人收入和消费并存 (参见 Hansen，FiscalPolicyandBusinessCycles，NewYork：W．W ．Norton＆Company，Inc．1941，PP ． 400--410．)。后来，萨缪尔森在 《经济学 》中也专门 论述了 “混合经济 ”(mixedeconomy)，认为 “混合经济”就是国家机构和私人机构共同对经济实行控制 [参见萨缪尔森 ：《经济学 》上册 (第 10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9年，第59页 。总之，西方学者心 目中的 “混合经济 ”实质上就是国家干预的、以私人经济为基础的市 场经济。而 自20世纪 80年代初以来，以公有制、计划经济、按劳分配作为基本经济制度的社会主义国家通过改革开放，逐渐引人非公经 济成分、市场调节和非劳动收入分配关系，其中以中国为典型亦形成了以公有制为基础的混合经济。 62 从混合经济形成看两大经济思想体系融合 一 、 西方国家混合经济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