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等级--近代中日地理教科书里人种叙述.pdf

“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 肤色的等级 ——近代中日地理教科书里的人种叙述 孙江· [摘要]在17世纪以来形成的各种近代知识里，人种／种族知识(racialknowledge)的生产／ 再，七产IlI于与传递偏见和仇恨的人种主义／种族丰义(racism)形影不离，长期以来很少有学 者问津。上世纪末，学界突然兴起了对以往人种知识的研究热，各种关于近代人种知识的著 述纷纷问世，这些著作不仅揭露了近代“没有人种的人种主义”的虚构性，而且还揭示了在人 类历史进程中人种歧视现象的普遍性1。 在人种研究热下，中国历史也进入了研究者的视野。在众多的研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 冯客(FrankDikOtta-)的《近代中国的人种话语》一书2。 回顾中国历史，尽管从汉籍中不难找出很多关于人种的叙述，但是。在19tH=纪末20世 纪初的知识空间里出现的近代人种叙述有着清晰的来历：裔出欧美。转译日本3。本文在此 借助普及近代知识的重要工具——教科书来检验肤色的等级化，差异化l‘‘近代人种知识” 在东亚世界足如何内在化的问题?当19世纪未和20世纪之交各种西方人种知识直接或间接 传入中国后，哪些知识最后变成了公共知识(public／officialknowledge)? 一、问题所在 在17世纪以来形成的各种近代知识里，人种／种族知识(racial knowledge)的牛产／再牛产 由-J：与传递偏见和仇恨的人种丰义／种族丰义(racism)形影不离，长期以来很少有学者问津。 上世纪末，学界突然兴起了对以往人种知识的研究热，各种关于近代人种知识的著述纷纷问 世，这些著作不仅揭露丫近代“没有人种的人种丰义”的虚构住，而同．还揭，J÷了在人类历史进 程中人种歧视现象的普遍性④。 在人种研究热下，中国历史也进入了研究者的视野。在众多的研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 ≯5客(FrankDik6tter)的《近代中国的人种话语》一书。。这本著作对古今中国文献中关于人 ·静冈文化艺术人学国际文化学科副教授 ①与“race”本身的暧味多义一·样，该词的翻译语“人种”、“种族”等也存在同样问题，本文所使儿j的“人种”强 调近代人种话语对丁肤色、骨骼之人的可视的部分的执著。 ②FrankDik6tter,TheDiscourseofRaceinModemChina,HongKong,1992．冯客著，杨立华译‘近代中国之种 390 “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 种记述的广泛搜求，使其成为研究该问题的重要参考书，影响甚人。另一方面，如果仔细阅 读该书，即町发现内里存在许多需要继续讨论的问题，比如同一·时代不同人种叙述之间存在 何种关联，在中圜历史上带有族群差片的“华夷之辨”和消解这种差异的“华夷合治”何以共生 长存?该-f5强调前者，而没有回答后者。在强调人种问题的“普遍性”时，该j15没有严格区分 中国“传统”的族群／人种话语与西方“近代”人种知识之间的差异，而仅是将各种奇闻轶事和近 代人种知谚{置于直线的历史序列咀等量齐观山。在这种先入之见下，m现了一些很明显的史 料解释错i吴，比如，作者引川徐继畲《濠环志略》中“腊中十久，则须发与睛渐变黑。其男女 面貌，办自．半似中十者”后评论到，“这再一次促使人知道在大朝居住会使外国人半人性化～。 而实际上，原文如F：“欧罗巴之人，长人rl暂，隆准深眶，黄睛(亦有黑睛者)。须多连鬓， 或绕颊，有条直似中十者。有拳曲如虬髯者，有全剃者。有全留者，有分别留髭髯如中．十者， 不关乎老少也。发留二三寸许，长则剪去。须与发多黄赤色(明季称荷兰为红毛，近年称英 吉利为红毛，皆凶其须发之黄、赤。然欧罗巴人皆如此，非独两国为然也)。间亦有黑色者(发 黑者睛亦黑)，女子发与睛亦然，堂运居中土久，则须发与睛渐变黑。其男女面貌，亦有半似 中土者～。根本读不出作者所说的意思。而“或云”一语表明徐继畲对此也未必尽信。更重要 的是，在这一段长文之前，徐继畲称：“欧罗巴一土，以罗经视之，在乾戌方，独得金气。其 地形则平十之中，容畜沧海数干里，同环吞吐，亦与他壤炯别，其土膏腴，物产丰阜。其人 性情缜密，善于运思。长予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