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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技术与农业现代化、生态化 李建军’教授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 科学技术与农业现代化 英国科学家阿诺夫·谷儒柏(ArnulfGrubler)在《技术与全球性变化》中分析说：近 200年来的农业现代化进程是一部生产迅猛增长以供养日益增加的人口的历史，也是一部优 先为全球1／3人口提供更丰富食物的历史。现代农业借助于科学技术的武装正在大规模地把 自然生态系统转换为可控生态系统来扩张耕地，以大幅度地提高粮食产量和农业经济效益， 满足日益增长人口和飞速发展的工业对农产品的巨量需求。 从现实的历史过程来看，世界农业现代化是以科学技术进步为总体支撑的，科学技术对 农业现代化具有引领、激发和驱动作用。从19世纪开始，通过横跨大陆的农作物和牲畜品 种的交流，如马铃薯和玉米从美洲引入欧洲，小麦和马从欧洲引入美洲，实行综合农业轮作 模式等新农业技术和影响各种操作实践的机构创新，农业生产系统开始发生改变，不仅使物 种交流对饮食结构和农业生产率的影响超出了特定的地方性和局限性，而且带来了农业产率 增长，使工业起飞的核心区域，特别是英国保持了人口的增长和迅速的城市化。历史学家指 出，在这一转换过程中，组织和制度创新也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18世纪农奴身份的废除、 一系列土地改革允许农场集中并产生了规模经济；19世纪中叶，农业研究与教育中心在所 有欧洲国家的建立。1862年，美国农业部成立，农业的公共研究开发部门机构化、体制化， 这些机构和系统的RD活动为后来的生物创新和机械创新铺平了道路，带来了农业综合生产 能力的惊人改进。 科学技术对农业机械化、商品化和现代化的显著影响主要发生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 交通基础设施的跨地域建设及其带来的世界贸易的扩大，并使世界农业经济结构发生较大变 化，农业生产渐增的空间分工开始成型，这以热带地区国家开始面向大规模出口的种植业(如 谷物、棉花、橡胶、蔗糖、咖啡和茶叶)为标志。其主要表现是：(1)以工业化进程中交通、 制造和科学的新进展为特征，商业肥料以及粮食和饲料大规模进口开始出现；(2)交通技术、 实物冷藏与保存新方法的进步和制成品不断增长的世界贸易之间的相互结合；(3)北美等大 量新农业区域对劳动力的需求加强了固定式应用的机械化创新，包括机械收割机(1831)、 移动式脱粒机(1850)和挤奶机(1850)；(4)高产品种的引进和改良，以及旨在提高土地 生产率和粮食产量的合成肥料、过磷酸盐(1841年发明，是19世纪唯一的化学肥料)、氮 继发现；(5)食物储存方面的创新，包括马口铁罐头、浓缩牛奶、1850年吸收制冷技术的 发明、1876年氨压缩制冷技术的发明(常发生高活性氨的泄漏问题，20世纪30年代引进惰 性的含氟氯烃制冷机才得到解决)o 20世纪30年代以来，伴随着生活消费品大规模生产和消费、石油作为工业和交通的主 要能源载体和原材料，电话、收音机和电视等新通讯系统的广泛应用，农业生产系统通过系 列工业创新的广泛应用而被彻底改造。这些工业创新包括：机械化；以肥料和杀虫剂为形式 的人工合成因子，包括矿物能源、合成肥料和杀虫剂形式的新的廉价的输入因子；通过农业 RD开发的新型高产作物，包括新的杂交玉米和杂交水稻品种(应用生物学在20世纪最重 +作者简介：李建军，男，1964年生。博士。中国农业大学人文发展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北京自然辩证 法研究会秘书长。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与农村社会发展。 要的贡献)。基于科学技术基础之上的工业创新的三股力量相互增强，主要发达国家和一些 发展中国家的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土地生产率首次有了相当大的提高，全球农业从以资源为基 础的产业变成以技术为基础的产业。这种转变部分取决于新技术的发展，但更重要的是通过 一系列促进创新和传播的机构变革而实现的，包括出现提供新作物和农业技术的公共部门和 私营部门、给农民传授科技知识的服务机构、公共的和私营的研发部门、进口产品的营销公 司以及更有效率的劳动力、信贷和商品市场的发展。这一时期，科学技术对农业的显著影响 主要是：(-i-)新作物的引进和通过“工程化”的、系统的农业RD培育的新高产作物的广泛 传播，不仅打开了新的出口市场，也使各地的饮食结构得到改进和多样化，如在非洲，玉米 和树薯变为重要的补充食物，而甘薯、玉米和花生补充了亚洲以大米和小麦为主的饮食结构； (2)肥料的可获性不再受牲畜饲养和自然堆积的限制。合成氨在二战之前就已成为氮肥的 主要来源，氮肥和磷肥影响了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