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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受众立场的科学传播模型建构 李辉亍硝} (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上海200240) 摘要：受众的研究在科学传播学研究中越来越重要，对受众主体地位的强 调，盛然要求科学传播者在传播过程中既有代言科学家一方的责任，更有替受 众代言的责任。本文通过对受众与政府以及科学传播者之间相互关联行为的 分析，建构了考虑受众主体地住的科学传播模型。 关键词：受众；政府；科学传播者；科学传播模型 一、受众与政府 受众与政府发生关系主要有两种，一是政府影响受众，使其熟悉科学、 提高科学素养等；另一是受众影响政府，使其审视科学，制定科学政策等。 后一种是PUS(公众理解科学)等研究的重心，在本文不做过多讨论。这里 的“受众与政府”主要讨论前一种情况。 从科学哲学的相关命题开始，费耶阿本德对自由社会的定义是：“自由 社会是所有传统在其中都有平等的权利、平等的接受教育和接近其他权利 位置的机会的社会”。…他认为在这样自由社会里，人人都有按照自己认为 合适的方式生活的权利。当然费耶阿本德毕竟定义的是他的“自由社会”， 但毫无疑问现实社会确实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传统”。再来看看库恩的理 论，在库恩看来，“科学革命”的实质，就是“范式转换”；是少部分人在广泛接 受的科学范式里，发现现有理论解决不了的“例外”，尝试用竞争性的理论取 而代之，进而排挤掉“不可通约”的原有范式。【20如果我们可以把科学、宗教、 神话、巫术、民间医学、形而上学等各种费耶阿本德定义的“传统”算做库恩 的“范式”的话，要受众从他们本身的传统中走出来，接受科学传播并接受科 学，不难看出，这本身也是类似的一种革命——从一种传统走向另一种称为 “科学”的传统。丹皮尔在他的《科学史》中这样说：“几棵疏落的科学树苗， 必须在始终阻碍生机的旷野密菁中生长，而不是像有些科学历史学家所想 象的那样在开阔而有益于康健的愚昧草原中生长。”【31有了前面的类似的比 较，我们很快会发现这样的说法同样适合科学传播初期的情景，科学传播初 期就是要“科学之树苗”在“旷野密菁的各种传统”中站稳脚跟的时期。 查尔默斯在他的名著《科学究竟是什么》中有这样一段话：“个别科学家 在他们的科学工作内做出判断和选择是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往往受主观 因素的影响，这是一回事。一种范式与其他范式之间的关系，作为事后诸葛 亮看得最为清楚，这是另一回事。如果有什么独特的意义可用来鉴定科学 进步的话，那就是后一类的考虑才能给出答案。这是我为什么不满意库恩 在他的1977年的著作(第13章)中试图用集中于‘价值判断和理论选择’来 对付相对主义指责的缘故。”L41我们可以模仿查尔默斯说话的方式展开讨 论：究竟“科学”与其他“传统”的优劣，不是这里要讨论的，关键在于民众如 何在丹皮尔所说的“旷野密菁”中选择了“科学”这样一个范式，即怎样接受 了科学的“传播”。 费耶阿本德批评库恩诉诸科学共同体的社会公识，因为他认为库恩并 没有区分达成共识的合法与非法方式(比如杀掉所有的反对者)，也因为他 认为诉诸公识不能区分科学去其他活动，例如神学和有组织的犯罪。”-费耶 阿本德的说法合适不合适不是这里要讨论的重心。需要注意的是，引导受 众接受科学起初不大可能依靠科学的知识、方法、精神、思想等等科学本身 的东西。那么，政府是用怎样的策略来执行“科技普及”呢?一是“强迫”，二 是“诱导”。强迫的路线即义务教育。但是从科学传播的角度来讲，没有基 础知识的前提，“科学传播”的受、传两方之间就没有了共同语言。所以作为 政府，要使他们成为科学传播的受众并接受科学，首先就是要“强行”把他们 拉入科学的世界。这种手段就是前面说的义务教育。同时动用法律，强迫 其接受“免费的午餐”。我国业已颁布《九年义务教育法》。正如朱效民研究 员所说，“提高全体国民科学素质的根本措施在于加强和完善学校的正规教 育。国内外的相关统计一再显示，一个国家国民的科学素质水平与其受正 规科学教育的年限有着高度的正相关性，尤其学校的基础科学教育是提高 普通公众科学素质最基本和最主要的手段。保障和完善全体国民的义务教 育制度、改革和加强学校的科学教育、逐步延长国民接受正规教育的时间对 于提高整个民族的科学素质水平显然带有根本性的意义。”但实际情况又是 怎样的呢?“我国的学校教育至今连9年义务教育尚未普及，联合国(2002 年人类发展报告》的统计数据显示，1998年中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