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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化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传统农业的生命力 穆祥桐编审 农业部中国农业出版社 一、中国传统农业及上个世纪与它有关的一场争论 1、中国传统农业 传统农业在我国农业历史学界有两种相近的解释。在《中国农业百科全书·农业历史卷》 中认为：传统农业是“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形成的农业发展阶段。其特点是利用铁农具和畜 力及水力为动力以辅人力的不足；采用增加复种等多种措施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形成一套 行之有效的精耕细作的技术经验，并从中提炼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农学思想和理论。”也有学 者认为：传统农业“和习见的‘传统文化’、‘传统道德’等用来泛指世代相传的具有特点的 社会因素一样，是对传统农业技术的习称。”持此论者亦不反对将传统农业作为古代农业的 异名使用，认为“这一阶段的农业生产主要是靠直接经验来指导，并在生产实践中用世代相 传的方式来发展的，把它称之为传统农业，其好处是不至于流于空泛，不像‘古代农业’这 种提法，引导人们只注意在农业历史发展中所处的阶段，而忽略了它在技术上还包含着许多 合理的因素，并不是一切都成了已经过时的老古董。所以在区分农业历史的各阶段时，它同 用‘原始农业’和‘近现代农业’一起来表述就比较好些。”仔细分析，上述两种说法并无 根本区别。只不过着眼点不同罢了。 2、中国传统农业与中国农业现代化 如何评价中国传统农业，牵扯到中国农业现代化应走什么道路的问题。20世纪70年代 末，我国从美国引进成套的农业机械化设备，-时间在部分人中引起近乎天真的乐观情绪， 认为只要采用西方的技术设备，就可以大大提高劳动生产率，我国农业现代化问题就可以迎 刃而解了。他们认为精耕细作是小农经济手工操作的产物，不值得一提。这些人对传统农业 进行全面的否定。这种观点在农史学界引起了几乎一致的反对。笔者恰于这场争论时期调入 农业出版社，负责《中国农业百科全书·农业历史卷》及《农史研究》等书刊的编辑出版工 作。因此对这场争论记忆犹新。农史学界的一些学者在此时撰写了大量文章，对传统农业予 以肯定：他们对我国传统农业的历史成就进行总结，肯定其在世界农业史中的崇高地位；揭 示我国精耕细作技术体系的强大生命力，肯定它在我国农业现代化中的重要作用。在这场争 论中，肯定论者也指出了传统农业的局限性。应该说这场争论对我国农业发展有着积极的作 用，它指出了将中国传统农业与中国现代农业截然对立是错误的，使广大农业工作者进一步 认识了中国农业的国情，坚定了中国农业走自己的道路，即“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化”。 3、“石油农业”、“有机农业”、“生态农业”及“持续农业 在围绕中国传统农业开展大讨论的时候，西方的现代农业也受到了批评。当时一些学者 指出：西方现代农业已经暴露出很多问题，如化肥农药的使用造成环境污染、土壤流失、水 源短缺、虫灾愈加难以控制；它的高效率是用便宜的石油换来的，如从能量的投入产出比例 看，它要比旧式农业低。有的学者将西方现代农业称为“石油农业”。大约此时，美国农业 部所指定的一个有机农业考察小组提出了一份考察报告，比较全面的介绍了美国有机农业的 理论和实践。国内有的学者对此产生了积极的反应，认为：西方现代的“无机农业”已经危 机四伏、走投无路；“有机农业”是农业现代化的方向。有的学者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提 出了“生态农业”的观点，认为中国的传统农业就是“生态农业”的典型。当然，这些概念 今天看来，与中国传统农业并不是一个层面的概念。经过不断的讨论总结，人们的认识逐渐 统-N持续性农业发展上来，联合国粮农组织于1989年11月通过了有关持续性农业活动的 371 决议，1991年4月又初步提出了持续性农业发展合作计划。现在可持续性发展农业在我国 已被普遍接受。 二、中国传统农学思想、技术核心及其生命力 1、中国传统农学思想核心——天、地、人“三才”理论 传统农业认为天、地、人是农业生产的三要素，称之为“三才”。天时是不以人的意志 为转移的宇宙要素，人们必须依循而不能违反天时，农业生产才会成功。所以孟子讲“不违 农时，谷不可胜食也。”土地是作物赖以生长的基础，是可以人力加以整治改造的，所以传 统农业对于如何发挥人力培肥地力给予了极大的关注。而人是农业生产中的主体，农业生产 过程是在人的劳动干预下，按照人的预定目标进行的。关于天、地、人关系的经典叙述，最 早见于《吕氏春秋·审时》：“夫稼，为之者人也，生之者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