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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市场化进程中的银行业运行：中美比较及几个观点 曾刚、陈才东；《农村金融研究》2012 年第9 期 作为金融体系运行的基础，利率形成机制的变化不可避免地会对金融市场以及金融机 构的运行形成较大的冲击。从各国的经历可以看到，在短期内，利率市场化给传统商业银行 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原有的业务模式受到“金融脱媒”的冲击，经营陷入困境，严重的甚至 引发了银行业危机。也正因为此，随着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的逐步深入，各方对银行业前景 的担忧也有所增加。利率市场化的推进，究竟会给商业银行带来怎样的影响？而银行业又该 采取怎样的方式来应对可能的挑战？均是大家所关心的重要问题。 要回答这些问题，首先应该了解国外的经验，即比较细致地分析，在其他国家的利率 市场化过程中，银行业的运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些经验，无疑可以为我们判断未来 的形势提供重要的参考。其次，也需要注意到的是，不同国家的利率市场化的动因和背景有 很大差异，由此其可能产生的影响也会有很多不同。为此，我们还需要细致地分析中国利率 市场所特有的各项条件。有鉴于此，本文试图通过中美的比较，在梳理对比国内外经验的同 时，分析决定中美国利率市场化进程差异的主要因素，并以此为基础，对未来的发展前景做 出几个初步的判断。 一、美国利率市场化进程中的银行业运行 （一）美国利率市场化进程概述 从历史上看，美国对金融机构的利率管理经历过反复调整，从自由到管制，再从管制 到自由。在1913 年美联储成立之前，美国的利率处于市场自由决定状态。联储成立后，利 率管制也不在其最后贷款人职责范围之内。1929-1933 年大萧条之后，为了恢复金融秩序， 美国采取了一系列金融管制措施：存款保险制度、限制利率水平的 Q 条例、分业经营、加 强联邦监管机构权利等。其中，以“Q 条例”为主的利率管制的主要内容是：银行对于活期 存款不得公开支付利息，对于储蓄存款和定期存款的利率设定最高限度。其主要目的在于， 一方面可以限制银行间的存款利率竞争，降低银行筹资成本，避免银行从事高风险的投资业 务；另一方面，可以防止资金流动偏向，避免存款机构间的恶性竞争。 尽管在特定时期产生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到了20 世纪60 年代后期，通胀高企、市场 1 利率飙升，存款利率上限和金融创新使得银行存款竞争力大幅下降，银行资金来源日趋紧张。 尽管随着市场利率攀升，监管机构也在调整存款利率上限值，1962 年和70 年代分别提高到 4% 、5%，但面对市场利率的不断攀升，利率上限管制的有效性被极大地削弱。在这一背景 下，美国政府开始启动利率市场化进程，最终在1986 年实现了存款利率的市场化。其大 致进程如下表所示。 表1 美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1970～1986） 1970 年6 月，放松对10 万美元以上，90 天以内的大额存单的利率管制； 1971 年11 月，准许证券公司引入货币市场互助基金； 1973 年5 月，放松所有大额存单的利率管制； 1973 年7 月，取消100 万美元以上、期限5 年以上的定期存款利率上限； 1978 年6 月，准许存款机构引入6 个月期，1 万美元以上的货币市场存款账户，不受支票存 款不允许支付利息的限制； 1980 年12 月，允许所有金融机构开设NOW 账户业务； 1982 年5 月，准许存款机构引入91 天期限、7500 美元以上的短期货币市场存款账户，并放 松3 年6 个月期限以上的定期存款的利率管制； 1982 年12 月，准许存款机构引入2500 美元以上的货币市场存款账户； 1983 年1 月，准许存款机构引入超级可转让提款通知书账户； 1983 年10 月，取消所有定期存款的利率上限； 1986 年3 月，取消NOW 账户的利率上限。 （二）利率市场化进程中的银行业运行 利率市场化以及与之伴生的“金融脱媒”对商业银行的经营管理产生了全面的冲击， 为应对这种冲击，商业银行在负债业务、资产业务、收入结构以及发展模式方面都进行了全 面的调整。 1、负债业务的变化 在负债业务方面：首先，随着利率市场化的推进，为吸引存款资金流入，银行不得不大 幅提高负债利率，融资成本由此大幅上升。从相关数据看，在 1972 年，美国商业银行利息 收入支出比为44.5%，到1973 年就迅速增加到了52%，到1979 年，进一步提高到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