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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制度、文化背景与经济金融发展： 银行监管的决定因素与中国的选择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 李涛 一、导言 银行监管是当今世界各国都非常关注的焦点问题，已有大量文献探讨了各种银行监 and 管措施的目的及效果。FreixasRochet(2001)把银行监管的目的概括为四个方面：避 免银行的流动性危机、维持金融稳定、保护分散的小储户和投资者、提高资源配置的社会 et 效率。Bartha1．(2002)总结了有关各种监管措施有效性的研究。以中国的银行业为 例，一些研究认为有关产权结构改革的监管措旌，如产权结构多元化，应当优先考虑，如易 纲和赵先信(2001)以及刘伟和黄桂田(2002)；而另一些研究则主张有关市场结构改革的 监管措施，如放松政府直接管制，应当先行，如于良春和鞠源(1999)。徐传谌等(2002)则 认为产权结构和市场结构都很重要。最近，李涛(2003)把世界各国的银行监管措施归纳 为四大维度：政府拥有银行、政府直接监管银行、政府授权非政府机构进行监管、采取明确 的存款保险制度；还发现政府拥有银行以及直接的事先或事后的监管措施不利于金融业 的发展，而灵活的监管机构、广泛的市场监督以及明确的存款保险制度都有助于金融业的 ‘ 发展。 然而这些研究都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什么因素从根本上决定了不同国家银 行监管措施的选择?这对于改革与完善中国当前的银行监管显得尤为迫切。因此，本文 回答了以下问题：什么因素从根本上决定了一国银行监管措施的选择?是法律制度、文化 背景，还是经济金融发展水平?以世界上118个国家为例，并控制了经济金融发展水平的 内生性可能，两阶段有效的广义矩估计结果显示，与法律制度和文化背景相比，经济金融 发展水平在决定各国银行监管措施的选择时更为重要。在经济或金融发展水平较高的国 家，政府拥有银行比例较低，银行监管机构更加独立和灵活，政府对银行直接的事先或事 后监管较少，政府授权非政府机构监督银行的力度较强，同时明确的存款保险制度的涵盖 482 国际金融 范围也更广。此外，社会主义法系国家的政府拥有银行比例最高，大陆法国家次之，普通 法国家和基督教国家最少。普通法国家的银行监管机构最具独立性与灵活陆。 针对中国银行业监管改革的实践，我们认为应当解决两个根本性的问题。首先，经济 和金融的发展不仅受益于完善的银行监管，更重要的是它们内生决定了相应的银行监管 措施。通过加大包括银行业在内的国民经济各部门的开放和竞争力度，进而推动中国经 济和金融的发展，可以内在地提升我国银行业的监管水平。其次，银行监管措施的完善与 发展应该置于整个制度改革的框架内考虑，和包括司法改革在内的其他改革措施配套进 行，尤其要注意建立健全有关银行股权多元化以及保障银行监管机构独立性与灵活性的 法律法规。 本文的结构如下：第二节回顾了有关文献；第三节介绍了样本数据；第四节讨论了法 律制度、文化背景以及经济金融发展水平在决定不同国家商业银行监管措施时的作用；第 五节通过比较中国、德国、英国、印度的银行监管措施、法律制度、文化背景以及经济金融 发展水平，探讨了中国银行业监管改革面临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最后一节对本文做了总 结。 二、文献回顾 总结已有文献，在研究银行监管措施①的根本决定因素方面共有三种理论，即法律制 度论、文化背景论和经济金融发展水平论②，现分别描述如下。’‘ (一)法律制度论 这种理论强调法律体系在决定制度安排，包括商业银行监管措施时的作用。它认为： et (1)“在优先保护私人投资者还是国家的权利方面，不同的法律体系表现不同”(Beck a1．，2002a)；(2)这种不同的优先次序决定了一国的当权者“保护其权力并获取资源”的合 Porta 法权利(I。a et 奠定了法律基础。 律体系，即普通法系(如英国和美国)，大陆法系(如德国和法国)以及社会主义法系(如前 苏联和中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