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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结构与企业结构：双重视角下的产业组织分析框架 王晟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200092) 【摘要】传统的产业组织理论主要从市场结构角度研究产业组织问题．本文则从企业这一视角出发， 把企业结构因素(包括企业的产权结构、资本结构和科层组织结构等)引入产业组织分析框架，利 用传统产业组织理论的结构分析方法和新制度经济学的制度分析方法，以交易成本和代理成本概念 为核心，建立起一个新的“市场结构／企业结构一一企业行为一一经济绩效”综合分析框架(新SCP 框架)，并以此框架研究产业组织的变迁问题． 【关键词]市场结构企业结构产业组织 一、引言 市场和企业是解决资源配置和生产组织问题的两种基本手段，主流的产业组织理论从市场角度 研究市场结构对企业行为和经济绩效的影响。那么，从企业角度研究企业行为和经济绩效会得出什 么结论呢?在市场结构因素之外．什么因素影响了企业行为，进而影响了整个产业的经济绩效?同 时，当今世界各国的市场结构和产业结构处于迅速的变动之中，除了技术水平和市场结构的变动之 外，还有什么因素导致了市场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迅速变迁?本文试图引入企业结构的因素，对这些 问题进行探讨。 二、文献综述：现有文献对产业组织闯愿的探讨 现代产业组织理论是微观经济学市场理论的延伸，新古典经济学家马歇尔、张伯伦和罗宾逊夫 人等人从不同角度涉及到了各种市场结构下垄断和效率之间的关系。然而，产业组织理论体系的建 建了产业组织理论中经典的“市场结构——企业行为——经济绩效”分析框架(SCP框架)，这一框 架把市场结构看作既定，认为市场结构决定企业在市场中的行为，进而决定市场运行的经济绩效。 SCP框架这种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遵循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范式，迅速成为西方主流经济学 的一部分，在战后成为行业实证研究的主导思想，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产业部门中经验数据的支 持。贝思在1951年调查了美国制造业42个产业，发现不同集中度的产业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利润率 差异，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他的“集中度——利润率”假说，确认了市场结构、企业行为和经济绩效 之间的内在联系，为哈佛学派的SCP框架提供了经验数据上的支持。 在理论框架上，哈佛学派的产业组织理论和马歇尔传统下的微观经济学高度一致，这也就意味 着它同时保留了新古典微观经济理论的局限性。首先，新古典微观经济理论把技术和制度看作给定 的外部变量，研究既定制度下的经济运行和资源配置情况；相应的，哈佛学派的产业组织理论假定 技术和制度不变，市场结构也就被外生的决定，从而企业行为和经济绩效也就被决定。因而，这种 静态的均衡分析方法无法解释产业组织的变迁过程，对经济现实也缺乏强有力的预测能力。其次， 遵循新古典经济学的传统，哈佛学派的产业组织理论主要从技术的角度研究企业，只是把企业看成 ～组投入——产出函数。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这种假定或许是合适的，但在存在垄断势力的 市场结构下，这种假定忽略了企业利用规模经济的代价(代理成本)，因而也就忽略了企业组织结构 对企业行为和经济绩效的影响。由此可见，哈佛学派的SCP框架缺乏自己的企业理论，因而它在分 析框架是不完整的。 在理论实践上，哈佛学派产业组织理论的SCP框架强调市场结构和经济绩效之间的因果联系， 这就必然隐含了强烈的政策涵义：既然市场结构决定经济绩效，政府就有义务维持一种能带来高绩 效的竞争性市场结构。在这一指导思想下，直至1970年代，美国的经济规制机构对美国国内各个产 业进行了严格的反托拉斯管制，但管制的结果反而是美国的行业竞争力开始落后于日本、德国和其 它新兴国家。理论和实践之间的悖论使得哈佛学派的产业组织理论面临更大的危机。此外，德姆赛 茨和布罗等人的大量实证研究结论也与贝恩等人的早期研究结论不一致，前者在新研究中发现市场 集中度和经济绩效之间并不存在显著和稳定的关系。 理论框架上和理论在实践中的危机使得传统的哈佛学派产业组织理论面临巨大的挑战，在此背 景下，要求放松经济管制的自由主义思想抬头。1968年，施蒂格勒的产业组织》出版，标志着主 张经济自由主义的芝加哥学派产业组织理论的成熟。芝加哥学派的新产业组织理论否认了哈佛学派 SCP分析框架下市场结构和经济绩效之间的因果关系，相反地，他们认为高度集中的市场结构是高 及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认为当不存在特别的市场进出障碍时，潜在的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