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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流动与关系信任 ──也论关系强度与农民工的求职策略∗ 翟学伟 南京大学社会学系 E-mail:njxw_zhai@163.com 【内容摘要】关于中国农民工的求职研究在微观层次上基本上是套用了格兰诺维特 的强关系和弱关系假设。本文指出中国传统社会的交往方式不是通过强关系和弱关 系构成的。从目前实证资料看，农民工进城的信息源主要也来自打工群体内部。为 了解释这一现象中的内在问题，本文提出了强信任和弱信任假设，并通过个案访谈 法对这一现象的发生进行验证。结论是，“弱关系”假设适合解释一个独立的个体 在不同群体之间做垂直或横向的流动，而“强信任”假设能解释为什么大批的同质 性群体会流动到一地或同一企业的现象。 i 社会流动一直是社会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而热门的领域。而中国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农村 人口大量流入城市的现象，则更加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有关这一现象的研究，目前在 社会学研究中以两种分析框架为主：一是将社会流动放在社会结构中来探讨，它首先设定社 会是以分层或地位的方式构成的，然后再将流动的概念放入其间来考察各种社会成员因某些 ii 因素的影响，而在其中形成的流动驱力、规模、方式、功能或由此而生的社会问题等。 二 是运用社会关系网络理论，将一个体的流动过程看成是他通过其建立的社会网络来实现的。 这一方向的研究与前者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后者不强调个人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位置属性， 比如性别、年龄、身份、阶层等，而是强调一个个体在其社会关系网络中所处的相对优越位 置，而能获得的促使其流动的资源在哪里。iii在这一研究框架中，强关系和弱关系是两个最 为重要的分析概念。而信任也顺理成章地成为此一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iv本文一看标题便 知也打算用社会网络的视角和方法来研究社会流动，但我认为简单地套用现有的分析框架， ∗ 本研究为福特基金会立项的中国社会学项目“社会流动与人际信任”。我在此对该基金会所给予的研究 资助表示感谢！ - 1 - 一方面会模糊我们对中国社会网络特征的认识，另一方面会忽视此类概念中所包含的文化差 异。故本文想从中国社会文化的角度再对这些问题作重新的分析，并结合我自己的实证研究 来加以验证，以求得相关研究者对中国社会流动理论和实证研究的讨论和深化。 一、问题与假设 中国学者对于社会流动的现象最初是在宏观的、结构的层面上来分析的。比如我们从 宏观层面上了解到，受目前中国市场经济的推动，在社会所呈现出来的流动人口中，农村外 v 来劳动力人数为 5000~6000 万人。而中国近几年的流动人口基本上保持在 8000 万左右的规 模上。vi在中国社会城乡二元结构分析框架的引导下，我们还发现，改革开放以来的人口流 vii 向区域总是以内地向沿海、农村向城市、小城镇向大都市的转移为基本特征。 然而，社会网络的研究近来开始受到中国学者的重视。作为一种微观研究，该框架倾 向于“分析将成员连接在一起的关系模式。网络分析探究深层的结构——隐藏在社会系统的 复杂表面之下的固定网络模式，……并运用这种描述去了解网络结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