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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第三期 创新与发展 技术转移的战略思考 李国杰 （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 北京 100080） 发工作。中央明确要求国家科研机构要起到骨干 1 技术转移的必要性 和引领作用，要求科学院成为科技事业的国家队 技术转移的必要性似乎不言自明，但在中国， 和火车头，要求大学发挥基础与生力军的作用。 特别是大家都在讲自主创新的今天，要不要强调 所谓的“侦察连”、“兵工厂”显然起不到骨干、引 技术转移，特别是要不要强调大学/科研机构对企 领、火车头和生力军的作用。对技术创新而言，了 业的技术转移(本文重点讨论创新价值链上不同环 解市场信息、确定主攻方向的所谓“侦察连”的工 节之间的技术转移，不讨论企业之间的技术转移) ， 作应该是企业的任务。大学和科研机构在技术创 已成为一个必须澄清的问题。有些人认为现在强 新中的主要作用之一是“技术转移”。我国企业成 调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就是纠正过去以大学 为技术创新主体还需要若干年的发展过程，目前 和科研机构为主体的错误，闭口不再谈技术转移， 大学和科研机构不但不能退出技术创新，还应要 以为这是全国科技大会的主要精神。最近中央电 求大学和科研机构加强核心技术和竞争前的共 视台宣传企业的科研成果，往往要突出企业有“完 性关键技术研究，帮助企业尽快成为技术创新的 全自主的知识产权”，似乎用了一点别人转移的技 主体。 术就不那么自主了。在某报的一篇文章中，把科研 国家创新体系就是科学知识与技术知识的生 院所比喻成主力部队( 企业) 的“侦察连”和“兵工 产者、传播者、使用者以及政府之间的相互作用， 厂”，并称这是最佳组合。我认为这种比喻不十分 实现科学技术知识在整个社会范围内的循环流 恰当，不能深刻地阐述技术转移的本质内涵。以上 转。科学技术知识流动的效率和方向直接影响一 这些看法可能没有全面理解全国科技大会的精 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和质量。除了管理要素之外，当 神，也不符合自主创新的内在规律。 代高技术企业的生产要素主要是技术知识和资 从宏观上讲，自主创新应包含知识创新（或 金，技术知识应当像资金一样流动起来。实际上整 者叫科学创新）和技术创新两大部分。大学与科 个创新链本质上是实现资金和知识的转换。大学 研单位是知识创新的主体，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 与科研机构是“Make Knowledge”的地方，主要实现 体。我国的企业过去对研发的投入较少，自主创 将资金变成新知识的科学创新(知识创新) ；企业是 新能力较弱，中央强调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 “Make Money”的地方，主要实现把知识变成钱的 一方面是激励企业重视研发，要求企业在技术创 技术创新。如果割裂了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一个 新中发挥其应有的主体作用，另一方面也是希望 企业或一个大学试图自给自足包打天下，整个创 大学和科研单位选择好自己的定位，不要越俎代 新链就断了，企业的技术创新必定不会有很高的 庖，做一些自己并不很擅长而企业更适合做的开 水平，大学和政府科研机构也不可能做出有市场 作者简介：李国杰：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所长 18 创新与发展 2009 年第三期 竞争力的新产品。 出4 亿美元，SONY 公司支出3 亿美元。这说明各 分工与交换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理解技 大公司都在做技术的大量买入和卖出。 术转移的